闭门思过没有太过严格,姬江觅还收到了梦媚的信。
姑娘的慰问很温柔,隔着纸都能感觉到她话间那软软的调子。
姬江觅捧着那信,坐在完好的一角花丛中,嗅到了扑鼻的芬芳,心情好上许多。
“殿下,子卿替您磨墨。”
那个自称子卿的男人一身白衣,貌美的容颜出现在花海之中更显得动人,他的眉眼间略带嫣红,举止周到。
这是皇帝昏迷之前给公主府后院送的男人,姬江觅从边疆回来就知道了,没拒绝。
左右不过一个人,公主府不差这点粮食,她没有必要和皇帝闹。
子卿唇角带着笑,不比且止的笑温和,不比姬风雪的端庄,也不比邓梦媚的家碧玉,带着温柔,又仿佛刻意为之。
比不上阿九,姬江觅想,阿九虽然晒了几个月,肤色黑了些,但带上了狂野的气息,似乎更加好看,偏偏又是那么乖的一个人。
姬江觅闲来无事,把府中的新人跟邓梦媚了。
再过了一,收到回信,姬江觅看了眼总是跟在她身侧的子卿,慢慢地把那信折起来,放进抽屉。
子卿若有所感般看向姬江觅低眉顺眼问:“殿下,怎么了?”
“子卿?”
“是。”
“本宫让管家安排一处住所,你下午就搬出府。”
“殿下……”子卿动饶粉唇把话锋一转,乖巧地问道:“会来看子卿吗?”
“谁知道呢?”姬江觅耸肩,看向外面的蓝。
等子卿走后,姬江觅才拿出纸回信。
既然邓梦媚觉得不好,那就不该留下这人,这根本不用费心思去想。
那婚书被送来公主府,公主府送进去的玫瑰糕一日一日被退出来。
半个月后,把姬江觅召进宫去。
至于了什么,谁知道呢。
总之那之后,姬江觅被解了禁足,白日里就老老实实去国子监上课了。
国子监来了新的授课老师,是且止。
琴棋书画已经是姬江觅不需要学的了,她被丢去和皇子一个课堂,听且止讲大道。
李庞除了值班,闲余的时间还像模像样的操办起婚事来,据是皇帝的意思。
皇宫很大,东宫却空置。
姬杰提着毛笔,漫不经心地听着阿万禀告。
“父皇的意思是三哥?”
“应该是。”阿万跪在地上,埋着头,顺着眼,没敢看姬杰的神色。
“行,我知道了,你先早点回去。”
“是。”
姬杰落笔,慢腾腾地写满了半张纸。
过后,他拿起那纸吹了一下,放在旁边。
“一尔,趁早把人解决了吧。”
隐在姬杰身后的人走出来,屈膝行礼,声音毫无感情:“是。”
姬杰突然想起姬功佐私入丞相府的事情,又:“不用了,本皇子亲自动手。”
一尔诧异,低镣,头没什么。
姬杰支着下巴看了会外面趋于阴暗的色,然后把方才写的纸折起来,放进信封。
“礼部那边在做什么?”
“筹备公主殿下的婚礼,据是忙不过来了。”
“总是偏心的人,怎么会有好下场呢?”姬杰轻叹一声,把信封递给二尔,“给刑部尚书。”
“是。”
没过几,三皇子在府中被暗杀的事情猝不及防传开,闹得朝堂更加动荡。
刚被姬功佐拉拢起来的士族更是群龙无首,聚在一起商讨以后。
“你们急什么?”姬杰慢慢地迈步走进去,随手从桌面的瓷碟上挑起一块果脯,放进嘴里,咀嚼一番,无声咽下。
“不用急,三哥不在,这不是还有本皇子?”
士人面面相觑。
有一士人听懂姬杰的意思,顿时瞪大眼睛,站起来指着他,“你……你……”
“来人,谭继仁以下犯上,交给刑部处理。”
马上有人上来,把谭继仁的嘴堵住,生生拖下去。
姬杰掀起衣袍,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往旁边的几案甩了一串东西,声音沉重。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姬功佐常拿着的佛珠。
“诸位,没有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