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一下。”姬江觅跟着越九曜坐下来,等他把饭菜摆好以后,把鸡腿放他嘴边。
越九曜扭了下头,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下去。
他咽下去以后,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姬江觅把鸡腿放在越九曜碗里,“我已经吃过了,给你。”
越九曜看了碗里的鸡腿好一会儿,抬头问:“您是不是嫌弃?”
“嫌不嫌弃,得你吃完才知道。”
越九曜羞愤难当,蹬了她一眼,真想丢给姬江觅一句“一边去,不给亲”,但是他不出来。
这人总是没个正经!
吃完饭之后,越九曜突然烦躁。
这边那么无聊,无处可玩,无物可看,她一定觉得枯燥。
但是看过去,她好像也没有不开心。
越九曜想起事情,问:“粮饷是您捐的吗?”
“是啊。”
“您哪来的?”
她不在公主府,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当然是买的,一路运过来费了我不少力气。”
她可能需要亲亲安慰一下,越九曜想着,偷瞥了姬江觅一眼。
姬江觅正在看越九曜画的地势图,看得还挺认真。
越九曜默默敛下眼睑想,她好像也不是那么需要。
他走近她一些,在她旁边,低头看她仰起头的侧颜,目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停了停,然后去瞅着她的眼,突然发觉她与这边疆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外面有马和鸟雁的鸣叫,还有人匆匆走过,也有兵甲的声音,营帐里很安静。
越九曜在专心致志想如何问她这几年的事情,然而在她转身那一瞬间,他就抛弃在脑子里打好的草稿,直接就出声问了。
“能不能把您的事情多告诉我一点?”
“我这三年去了江南,贩卖物品,有零积蓄,前些日子皇帝的人找到江南来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越九曜震惊于姬江觅的经商能力,更多的是恼怒她的没心没肺,她这个人,好像从来都不会想念他一下。
姬江觅去抱住越九曜,蹭了蹭他的胸口,“你得保护我。”
越九曜伸手回抱住她。
“好。”
越九曜抱着怀中温软的女子,心思不自觉蠢蠢欲动。
他想开口让她不要走,又不好唇齿,觉得不太好,这样会不会显得他过于得寸进尺?
“你会在这里呆多久?”他问。
“不久就回京去。”
越九曜没吭声。他低下头,脑袋埋在她肩上,心翼翼地嗅着她的味道。
过了会儿,他放开她,闷声:“我去洗澡。”
“怎么,急着侍寝?”
越九曜脸一燥,转身走人。
后来姬江觅是住城镇里的,因为越九曜要出征。
一去半个月。
越九曜策划拿下西州左边的腹地已经很久了,这次一去半个月,回来时身影背对夕阳,仿佛在发光。
他骑着高大的黑马,一路飞奔回来。马蹄扬起尘土,夕阳的光灿烂温和。
越九曜发现营地换霖方,把马给兄弟们牵下去饲喂,他找到董年深。
“怎么换地方了?”
董年深握着水杯,咬牙:“上次被阴了一把,那地方对方给一把火烧了,损失了很多物资,幸好粮食不放那边!”
越九曜来不及换身衣服,急急忙忙跑回去。
什么都没有了,她给他留下的东西都没有了。
那些两床被子、婚服、喜秤、盖头……所有都没有了。
越九曜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他真不应该贪恋日日看几眼,早知如此,应寄放在别处的。
越九曜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找了匹马,匆忙进镇。
可是他找不到她。
她走得悄无声息。
只有城主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