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曜把头埋进她的肩窝,狠狠地吸了口气。
“我没有对皇后动手,我也不怕死。”
他这话,提起了两件事情,一是狡辩,他没有对邓梦媚动手,另外则是那封假信。
姬江觅面无波澜。
“公主,我已经在外面很久了。”他甚是委屈,低声。
“如今你倒是清醒,知道自己不是狗而是马了,想进府了吗?可是本宫现在还生气呢。”姬江觅推开他。
狗是他自己的,至于马,这可有的考究了。
什么马?
驸马。
或者,初旭公主的驸马。
这个想法砰的一下在越九曜脑子里炸开来,让他忘记了今日来公主府的初衷。
越九曜弯腰,在她脸侧蹭了蹭。
姬江觅没动,“出去拿玫瑰糕来。”
越九曜脸上挂不住,动了动唇,无声了句“好”,走了出去。
玫瑰糕才呈进来,就被她拿了去。
下一秒,越九曜就姬江觅泼了一头水,从上到下,温热的水还在滴落着,狼狈了一身。
越九曜去看她。
她歪在温泉旁边,大半个身子浸了下去,一手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水瓢,一手捏着糕点,轻咬了一口。
“既然衣服湿了,不妨在这里洗一洗。”
越九曜火气突起。
但在她要从温泉里出来时,越九曜马上移开了眼。
姬江觅顿了顿,随手拿了外衫披上。
他脸上还有水迹,有几缕头发耷拉着,也有一片衣裳被温泉水浸湿,水顺着他的衣裳往下滑。
姬江觅看着,喉头发紧,热血沸腾。
她走近他,挑起他的衣角嗅了嗅,“都是汗味了,洗洗,嗯?”
都、是、汗、味、了。
温泉旁是温度高了,水汽也蒸人,越九曜脸上热了起来。虽然这几日都在军营忙,偶尔在越府,但他是换了衣裳才来的。
她怎么会闻到?
姬江觅凑得过分近,越九曜想“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她会喊他“夫君”。
趁着越九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姬江觅先是撩开他湿聊头发,然后脱掉了他的外衫……
越九曜忘记了拒绝。
后来他才知道,她又事先安排好了。
温泉口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有一套衣裳在哪里,青色的男装。
越九曜想起来她之前的话,原来她真的给他做衣服了,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她的掌控之郑
越九曜想,他何其有幸。
怕是修了千百年,才修来了与她共枕眠的福分。
而如今,越九曜贪恋地摸着身上刚好合身的新衣,又在奢望更多。
昨夜开荤有度,今日公主依旧早起。
姬江觅在婉儿的侍奉下洗了漱,问起越九曜,才知那人比她还要早起。刚问完,那人就进房了。
越九曜穿着那件青衫,清晨温和的光打在他身上,岁月温柔。
“去哪儿了?”姬江觅问。
“煮粥。”越九曜一边回答她,一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不由分地拉过她的手,慢慢解开她手腕上的绷带。
“好了吗?”
姬江觅问的是粥,而越九曜盯着她的手腕答:“快了。”
“那让厨房的人先看着火,本宫带你去看看新院子,先适应一下。”
越九曜给姬江觅搽药膏的动作停了,皱眉,“我不是住这里?”
“阿九,你是不是想多了?”
越九曜闷头给她搽药,没吭声。
姬江觅执起他的手,低头吻了吻,“你当然住这里,不过,公主府的男主人不打算好好了解一下自己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