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犹豫就为凯特辩解说:“不会是她。”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说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吸血鬼吗?那怎么就不会是她?”我生气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何如此袒护凯特。在玫瑰酒店和我有过节的人只有她了,虽然妄加猜测很不好,但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他不需要如此强烈的反驳。
爱德华似乎有点恼怒,笃定的维护凯特说:“对不起,朱迪。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刚刚失去了朋友,现在有点敏感。可是凯特是无辜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给我时间,好吗?我会替你找出凶手的。”
我酸楚的看着他,脑海里想着凯特的容貌,她的确楚楚可怜又无辜娇弱,那副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谁见到她都不会觉得她是爱德华口中的魔鬼的。
他回过头,轻柔的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口气说:“这件事情很复杂,让我们处理好吗?”
“我们是谁?你和凯特吗?”我气昏了头,嘴里又开始胡言乱语。
“朱迪,”他厉声呵责我,但一对上我发红的眼眶,又将不悦压了下去,他好声好气的安慰我,“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你就好好休息吧,好吗?”
“如果查出来是凯特,你会不会心软吗?”
“这件事情很复杂,牵扯进来的也许不止吸血鬼。但是不管是谁,只要我查出来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耐着性子跟我解释说。
“不止吸血鬼?”我大惊。
爱德华点点头,他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有些人要回来了。”
“是什么人?”我追问他。
他却说:“你的脑袋瓜还没有好全,一时间接受不了太多的信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在慢慢告诉你。”
“爱德华。”我最讨厌话说一半了。
他抿紧嘴唇,为难的瞄了我一下,我泄气的往座位上倒去,仔细想想,他说的不是全无道理,此时此刻,我的确无法用脑思考了。
“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我躺在座椅上,无力的问道。
“等你好受了点。”他微微一笑,还是没有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
车子就快到庄园了,上坡路上空无一人,镇子显得萧条又沉寂。早晨的薄雾从地面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庄园的高墙上,顶端无法用肉眼看见,里面更是神秘极了。
爱德华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将车子开进了园子里。白日里,这座庄园显得更加大气恢弘。每开一段路,总会有些新奇的玩意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们开过主调色是暖白色的主楼,穿过一片修得齐整的橡树丛,白色的蔷薇花,紫色的鸢尾藏在树底下冒出脑袋,迎着微风慢慢摆动。还有随处可见的粉蔷薇,艳玫瑰,越往深处走,草木就越杂乱无章,各色野花落地生根,蓬勃摇曳。
大门口一进来的那座主楼估计会有人时常拜访,那儿便十分规整,至于深处的几栋别墅,应是无人问津,所以景色萧萧,寂寥无声。
爱德华接着往深处开,低矮圆滚的灌木深处,有一座可爱的彩石小屋,这是科茨沃特有的建筑风格,只不过这间比外面的要大些别致些。小屋的边上还有一个翠色石头打底的游泳池,里面飘满了落叶,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车子停在了小石屋的面前,爱德华替我打开车门说:“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儿。”
我随着他下了车,走向门口,彩石小道的两边种满了一种陌生的花朵,颜色鲜妍,花瓣狭长似龙爪,根茎如球状。这种花是我从未见过的,那香气却异常熟悉,我仔细闻着开始回想,脑袋止不住偏疼,可没花几秒我便记起来了,是米勒警官手帕的香气,淡淡的,有点苦涩。
“这是什么花啊?”
“彼岸花,”爱德华按着密码门,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快进来吧。”
他打开门,没等我便率先进去了,等我进到门口时,发现他已经到了大厅,离得门口远远的。小屋里一应俱全,纯粹的欧洲风装修,比起外面的杂乱,可以明显看出来,这儿刚刚被精心打扫过。
他似乎有些不舒服,我走近他一点,他便后退一些。我下意识紧张的问他:“你是饿了吗?”
他没有否认,手指滑过太阳穴按压了一下,“朱迪,你先休息,我先走一步。我安排了人来照顾你,估计一会就到。”
他迅速跑到门口,尴尬的站在我面前,伸出手臂象征性的抱了我一下,“照顾好自己,不要乱跑,呆在这儿最安全。”
“你要去哪儿?”我拉住他的衣袖,慌乱的问。
他面色比起刚才要白一些,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便追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饿?”
他为难的笑着,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会来看望你的。答应我,不要卷入任何麻烦中了。”
我点点头,“我会等你的。”
他匆匆跟我告别,又急匆匆的回到室外,上了车,人就一溜烟走了。
目送他的车离开,直至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才关上了门,靠着门身子马上无力的滑了下来,杰奎琳和科诺最后的面容又浮现在脑海里,巨大的愧疚和悲伤突然袭来,捂住嘴,整个房间里全是我的大哭声。
难过没有持续太久,门铃响了。我擦干眼泪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可蔼的中年妇女,她身边站着的小孩是汤姆。
“你好啊,朱迪。”汤姆笑着和我打招呼,他介绍身边的妇女说:“这是我的阿姨,贝蒂姑姑。杰克让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你好,朱迪小姐。”贝蒂开口问候我。
“你好,贝蒂,快请进。”我打开门让他们二人进来。
贝蒂满意的瞧着小屋,不停赞叹着这儿有多么温馨,来得路上是多么震惊,又感谢我一番,说是没有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踏足这座庄园。
汤姆也一直对我嘘寒问暖,总之单独一人呆着那种悲伤无力少了很多。我们三人在厨房忙碌着,贝蒂一个劲的让我远离厨房去休息,可我哪好意思闲呆着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
最重要的是,我还有很多话想问汤姆,他看起来没有受到昨夜之事的影响,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贝蒂是个热络的人,快言快语,随时笑意盈盈,她估计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好,于是说着各种奇闻趣事逗笑我,一时间,我也开心了一点点。
“对了,杰克说你吃完饭,让你去找他。”杰克一边替贝蒂整理蔬菜,一边和我说。
我将切好的水果装进透明的果盘中,问汤姆:“他在山上吗?”
汤姆摇摇头,“没有,他就在庄园的西楼那边。”
“那他为什么不一起过来?”
汤姆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说:“他说他不能来这儿,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