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白狐面具的怪谈似乎没有想到,林墨怎么会出现在厕所里,侧着脑袋歪着头,呆愣地立在原地。
就这样愣了两三秒,祂才反应过来,原本一米高的个子突然变矮,身体的凝胶状也慢慢变为液体。
这些液体朝四面方分散开去,有的想流入厕所,有的则是想从阳台缝隙逃出去,而白狐的面具则留在了地上。
“快把门关上!”没想到祂竟然有这种能力,林墨提醒的时候为时已晚。
此时大部分的黑色液体都已经流入了下水道,只有一小滩留在了客厅里,而且慢慢失去了活性,变得不再具有生命,就如普通的水一般。
“断尾求生啊。”一慧对怪谈的了解远超众人,此时一眼就看出了其本质。
“我估计祂的能力应该是遇到危险后,就可以变为液体,而且只要有一部分逃走了就可以活下来,至于其它的就会彻底死亡。”
“可是不应该啊……”千代有些疑惑,“这种能力跟能面的各种传说,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林墨走进厕所,将有些脱力的飞鸟扶了出来,“我想,祂就是靠着这个能力出入房间的吧。”
刚刚北野政次亲眼目睹了一个生物化作黑水,这种冲击比他看见鬼婴时还剧烈。
“魔童怎么样了?”
“在我背包里,原本想让祂帮忙动手的,没想到这个怪谈保命能力那么强。”千代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这里四处都是监控,鬼婴就不好示人了,所以才把祂装进背包,等关门才放出来。
“没事,我估计这次过后,那个怪谈短期就不敢出没了,”林墨一个响指将祂取消了召唤,“对方不知道鬼婴的存在,这也算是我们的底牌之一。”
“北野先生,先给飞鸟找个其他的住处吧,这次很抱歉把那个怪谈放走了。”他转过身对北野充满歉意地说了一句。
“没有没有,要不是你们在,那个怪谈就不是逃跑了,可能连飞鸟也……”亲眼见识了这些后,他对林墨的态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小林先生,恐怕我是找不出能防御这个怪谈的住处吧。”上衫飞鸟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已经能站稳了。
“唔,那个按钮你可以留着,随便住在哪里,只要有镜子我就能瞬间赶到。”
想了下刚刚林墨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从镜子里出来的情形,她才有了一些安全感,将手中的按钮下意识握紧,缓缓点个头。
这里刚发生过那种事情,上衫飞鸟自然不愿意再住下去,所以连客厅的水都没有打扫就匆匆离开了。
在他们关门出去了几分钟后,原本已经没有生命力的液体突然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涌向厕所的排水口,最后全都掉了下去。
……
入夜,一处歌舞厅内,肆意的年轻男女正在舞池内疯狂扭动,没有什么特别具有美感的动作,有的只是尽情释放压力的一种宣泄。
而更高处的包间内,有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内,也能一眼就看出其病态。
桌子上散乱着各种酒瓶,都是名贵的红酒,他身旁还搂着两位面容妖艳的女子,不时浮出贪婪猥琐的笑容。
而在他对面,坐着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米黄色的西服打理的非常干净,虽然有一种常年处于上位的感觉,但此时,在对面的年轻人面前却有些拘谨。
“大师,这个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呢?”
“二阶兄啊,这件事情可不太好办了,对面也请了除灵师呢,”年轻男子捏了一把旁边女人的胸部,眼角划过一丝贪婪,“价钱是不是得加一加了啊。”
中年男人都不敢露出高兴的表情,只能满脸堆笑的奉承,“这肯定是要加的,您看大概多少呢?”
“不多,再加个一千万吧。”
被称为二阶的人面色一滞,呆了两三秒才语气僵硬的说道:“好……好的,只要能把那件事搞定就行。”
他在平时也是一个狠人,但是自从跟眼前这名年轻人接触过后,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暴虐,而暴虐者又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起这份残暴之心,就更为恐怖。
甚至在某些时刻,他会有些后悔,不知道之前为什么要跟这位接触,现在价格一加再加,事情还没完成,完全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似乎是能看透他的内心,年轻男子嗤笑一声,说道:“放心吧,虽然对面也请了除灵师,但都是一些经验不足的小毛头,不插手还好,胆敢插手就废了他们。”
“是是是,如果能尽快把上衫飞鸟给干掉,那我们之后的演出就会好很多。”中年男人赶紧在一旁陪笑。
年轻人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二阶兄,这是嫌我动手太慢了是吧?”
“怎么会怎么会?”他赶紧否认,“我也知道除灵这件事肯定不会简单,您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我怎么好意思催您呢?”
仅仅是一句不知喜怒的话,就将男子逼的极其紧张,连反光的额头都渗出一丝冷汗。
“没事的,二阶董事,今天晚上就给你搞定。”说着他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下久坐发僵的四肢。
“那真是太感谢了,您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二阶一边倒着酒,一边陪笑,但是心里总归是有些窃喜的。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应酬了几句,中年男子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而那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看着他离开后,大手一挥,让两名女人也跟着出去,身形向后躺,语气阴森的问道:“既然那三个小朋友觉得短期之内不会有怪谈出现,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把她杀掉吧”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吧,其他两人就算了,一慧那个小秃驴,可是浅草寺的重点培养对象,难道就真没发现你的能力可以偷听?”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内响了起来。
“再是重点培养对象,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他跟着站了起来,“而且这种大势力嫡传,更会对自己的判断感到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