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白衣人赵左(1 / 1)傻气儿大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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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月色如明如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抱着马厩的柱子滑下,拍着身上的尘土。一人上前,刺啦一声拔出剑来,在月色下闪着惨白的寒光,吓得谷穗一个趔趄,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眨眼间,巴童左手轻轻一挥,已把持剑人逼的躬身退开,无声地落在谷穗身侧,那持剑人面色微变,收回宝剑,挥掌拍出,巴童闪身躲开,反手一掌,两人在半空中荡开,持剑人迅速飞起一脚,巴童闪开,双手缠住他的脚踝,把他送了出去,持剑人又连连踢出三脚,巴童斜身倒退,挥掌拍在他的小腿上,两人纠缠了几招,各自落下,持剑人退了一步,巴童退了两步,稳住身形。那白衣人走上前来,示意持剑人退下。

“小兄弟,你怎么半夜三更的爬到马厩上面去了?”

谷穗已看的口瞪目呆,原来有打架打的这么好看的。

白衣人复问一遍。

“看星星啊”她仰望夜空,月明星黯淡,“不过大半夜的,你又来这里干嘛?”

白衣人笑了,他走上前来,巴童挡在前面,他低声说道“我也是来看星星的,不管今夜看到了什么星星,不要说出去。”

“……”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为什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所以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她不满地看着他。

他嘴角荡开,露出些许欢喜,转过走了。

持剑人说道“主子,他的马?”

白衣人回头看了谷穗一眼,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消失在月色中。

这主仆两人今日遭遇了几番稀里糊涂,已困倦的厉害,回客房便沉沉睡下了,夜微明时分,便听到公鸡打鸣声,谷穗恨不得拔了毛,炸了吃掉,手忙脚乱的找了耳塞塞住耳朵,却睡不着了,睁眼躺会子,干脆拔了耳塞,坐了起来,听见院落里轱辘声,扫帚扫过庭院的沙沙声音,偶尔夹杂小厮的窃窃私语,咳嗽声,下了床打开了窗子,见天色已经亮了,巴童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到谷穗站在窗前“公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走,我们出去吃早点。”

“公子,客栈里有的。”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赶紧的。”两人洗漱完出去了门,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抚摸着街道,路边的小摊已经忙碌起来了,主仆二人伸了懒腰,朝右去了,挎着针线脚筐的婆婆,打着清脆梆子的卖油郎,起早买点心的丫鬟,饶是哪家的小姐嘴巴馋不想吃饭,摇头晃脑背书的少年,两人下了石桥,见是前面一处卖点心处,已是排了长长的队。

见外面摆了好些桌子,两人寻了处坐下来,点了吃的,等了会子上了来,黄澄澄的烧饼,正欲享用,有人坐了下来,“我就说我们会再见到的。”

正是从昨日就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有那个本着副正派脸,一笑不笑地立在他身后的持剑蓝衫人,面孔清癯,剑眉生威。

谷穗仰脸说道“兄台,凶巴巴地站在这儿,一座山似的。”

白衣人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吩咐店小二说道“给我来一份和这位小兄弟一样的。”

他毫不客气地拿起谷穗盘子里的饼吃起来,还连着赞叹好吃,不忘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家店铺的?”

“游客第一秘诀:哪里人多,哪里东西好吃”谷穗颇为自豪地说道。

“第二秘诀呢?”

“别的桌上多点的,点。”

“小兄弟,你是打哪儿来的?”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你……”

店小二上了胡辣汤,却忽的听见一处争吵声,一老人家正弯着腰小声道歉,一背对他的人骂将起来,原是老人家拉着垃圾路过,擦了吃饭人的桌子,划了他的衣裳。

巴童瞧了眼主子,便放了碗筷,走上前去,问道“多少银子,我们公子待他赔你便是。”

“你赔我”那锦衣公子歪着脑袋,舌头舔过上门牙“你们公子谁啊?赔的起吗?”

“说多少钱便是。”

那油腻公子的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袍子“一千两。”

“一千两,你当我是三天前生的。”巴童已然学了谷穗的不少挖苦话。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怎么?没钱?”他脸朝着巴童,抿着嘴,磨了一圈牙齿。

“我瞧公子也不是个缺吃少穿的人,奈何行骗?”谷穗放了筷子。

“什么?你敢说本公子行骗?”

“一匹绢八百五十文钱左右,你这身高一匹绢可做十件袍子,加上运输,房租,人力,营业税,煤油灯杂费,最多二两银子,你说你是不是行骗?”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是啊,有钱还行骗”

“听说是县老爷的公子”

……

“仗势欺人。”

这锦衣公子很是恼怒,脸色涨红,他对说身高的人极为痛恨。

“我们少爷说是一千两就是一千两买的,我们老爷可是县令大人”他身后的小厮跳出来。

那蓝衫人剑眉竖立,手紧握宝剑,着实生气,瞧着着主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

“好怕怕啊,你家老爷是县太爷。”谷穗作哭状。

又是一阵哄笑。

“怕了是吧,赔钱。”

“我呸。”

白衣人正想着今日,她怎么这般好说话,又见她说道“据我所知呢,县令月俸五到十五贯,一年也就一百五十两,宋朝法律规定官不得从商,难道县老爷拉着一家子七年喝西北风,就为给儿子做件衣服?”

大家哄笑起来,小声嘀咕着“看来收了贿赂,贪官。”

“就是,贪官。”

……

“你们胡说什么,我爹没收贿赂,我爹是清官”

“哦?你爹为官清廉?”

“当然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儿子却厚颜无耻呢?”

这锦衣的公子恼羞成怒,猝不及防地踢了那拉垃圾人一脚“滚回乡下去。”

巴童扶起老人家,谷穗说道“还给他一脚”。

老人家哆哆嗦嗦的不敢,那锦衣公子笑道“凭他个下九流还敢对我动手?”

谷穗说道“等着我踢吗?”

巴童给了他一脚,虽是轻轻一脚,那人翻滚在地,爬起来时,浑身灰尘,他恼羞成怒,正要还回去,小厮也跳了出来,眨眼间,巴童已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放到早摊旁的树干上去了,他一面嘴唇蠕动着“以为小爷怕你吗?”一面扑棱着腿,吓得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

巴童晃了几下,“妈呀……”他吓得哭起来,一通告饶“我不要钱了,少侠,快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树下一阵哄笑声。

巴童把他放了下来,他一口气跑出好远,小厮还不忘回头跳起脚说道“你们等着,有能耐就不要跑,敢打我们少爷,我们老爷回来抓了你们这些个贼人。”

“小爷为何要跑,谁是贼人?你才是太原城的老鼠。”

谷穗笑道“小子,有长进啊。”

巴童又冲着他喊“二千两银子还要不要了?”

谷穗哈哈大笑,巴童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

那个蓝衫人嘴角牵动,威严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白衣人心满意足的看了场好戏,这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巴童拿了三十两银子给他,要他做些小本生意,老人家推辞不受,巴童悄悄地塞到他车子里去了。

被这么一闹腾,吃饭也没了意思,谷穗便起身了,主仆两人出来已七日有余,准备回城了,那两人跟了上来,白衣人问道“小兄弟,你去哪儿?”

“去我来的地。”谷穗懒洋洋地答道。

“几番相遇,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分。”

“那叫意外。”

“我们之间已有很多意外。”

“……”

“我姓赵,单名左字,小兄弟怎么称呼?”

谷穗看了看他,从怀里掏出匕首还给他,“嗯!还给你了。”

他愣了一下。

她拉起他的右手,把匕首塞到他的手里,“不用跟着我了。”

他反手拉住她的左手,把匕首复塞到她手里。

“你不就是想拿回去吗?”

他笑道,“你先收着,总有一天我会来赎。”

谷穗疑惑地看着他。

蓝衫人牵来马匹,他翻身跃上马背,冲谷穗笑了笑,朝城门疾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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