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左主仆二人径直走了,飞丫头进了来“公子,赵公子怎么走了?”
谷穗这才发觉,忙跳起来,跟上去,“兄长……”
“你刚才很开心么?”
“开心,怎么?你不开心么?”
赵左停下“穗儿,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呢?”
谷穗皱了皱眉头,嬉皮笑脸地说道“哦……?不会因方才没给你斟茶,你生气了吧?”
赵左气结。
“好,我错了,请兄长饶过,我们吃狍子肉去吧。”
赵左不语,直直盯着她。
“哎,你不吃就是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反正太极爱吃。”
“太极是谁?”
“太极,我新养了只黑白毛的狗,谷太极。”
赵左眉头阴晴不定,一时间气恼,无奈,好笑,欢喜都在脸上了。
李齐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的狗有姓?还姓谷?”
“我的狗不随我姓,随谁的?”
李齐被她一顿抢白,竟一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顿时觉得不妥,脸色即刻面无表情起来,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谷穗惊讶地圆睁眼睛“你变脸专业的?”
李齐不言语,不看她,只看向远处。
“你们不吃算了,果树木炭烤了大半日呢,可惜了。”谷穗转身走了。
“你站住,既然来了,我为何不吃。”
谷穗回眸一笑,神色调皮“晚了,本公子不乐意了。”
赵左快步走了上去,一路说说笑笑地去了。
待用完饭,两人挨着坐在榻上,谷穗倾了倾身子,弯了弯手指,赵左靠近了些,谷穗附在他耳旁“兄长,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丫头了?”
赵左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不是就不是,你每日里晚上来,早上走的,弄得给看情人似的。”
赵左心里一阵欢喜,正欲说话,老管家拿了合同来,谷穗要他签字。
“这是什么?”
“合同。”
“合同?”
“书契”谷穗抓着他的手指头,用力盖了个戳,一式两份,一份塞给赵左“亲兄弟明算账,你的院子算作入股了,账呢,去账房那里随时查看,透明的很,及时的很。”
赵左瞧着书契“这大半月,就这么些银子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
“是,聪明,你啊,聪明得很呢。”随要李齐收了合同,闲话一会子,方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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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日,左等右等的,终是来了,谷穗伸了个懒腰,板凳跑了过来,抱着谷穗的腿,“亲亲,亲亲,姐姐欺负我。”
谷穗蹲下来“欺负你啊?”
他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
“板凳是不是好男儿?”
“板凳是好男儿。”
“自己解决。”
板凳蹬着小短腿跑了,谷穗瞧着他笑。
丫头们正上马车去南郊,看皇帝祭天,下面几个小丫头也要去,谷穗说都去吧,飞丫头却不去了。
谷穗问“为何?”
“都去了,谁来管公子。”
谷穗笑道“端的是你这丫头想的多,我还摆不平自己,快些去吧。”
后院冷冷清清的,谷穗便跟着孩子们在私塾里玩,不觉已到了晌午,刚进了后院,看到飞丫头迎了上来,问道“冷不冷?”摸了摸谷穗的手,凉的很,让小丫头拿了暖手炉过来“公子不说,就由着你们了,现如今,倒是越发没了规矩,哪天说与管家,都还回去罢了。”
小丫头吓哭了“原是九娘管的,她现玩去了,奴婢才送来的。”
谷穗说道“你去忙活吧。”
小丫头脸上还挂着眼泪儿,得了令,麻利地跑了。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看到万岁爷了?”
“没有,今年侍卫严了,只能远远的看着,里里外外都是人,我和书妹妹就早早回来了。”
谷穗坐了下来,飞丫头盛了汤给谷穗,坐了下来。老管家进来了,说了明儿去大相国寺的事。
小丫头添了碗筷,一起用了饭。
饭后躺了会子,飞丫头一面给谷穗盖被子,一面说道“总是说饭后不能即刻睡下,你总是不在意。”
在她掖被角的时候,谷穗已然睡着了,飞丫头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带上门。书丫头正抱着板凳进来了,板凳已趴在她肩上睡着了,俩丫头把板凳安置在外间,出来了。
书丫头说道“这些个小丫头又不知道野去哪里了,纵使公子放了一日假,也该把手里的活计置妥当才是,怎奈公子心善,也不说教。”
飞丫头笑着收了茶余,看了看她。
“飞姐姐,我看不如说与管家,不好,赶了出去,我看她们是舍不得走的。”
飞丫头笑了。
“飞姐姐,我是仔细想过的,公子心善,有人当是傻,公子不在意,我们可不能算了。”
飞丫头愣了一下,想到这丫头倒是个心里有数的,也难怪公子要她帮着打理估衣铺子,说道“也不碍什么大事,爱玩些也是不能免的,我们多留意些便是,实在不好的,就好好送了出去,也不必动怒。”
书丫头瞧着她,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飞丫头唬了一跳,两人又说了会子闲话,自此比旁人觉得亲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