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智觉大师双手合十。
“大师”赵左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施主,万事万物,皆有定数。”
“大师,知我疑惑?”
“即心是佛,亦复如是。”
“大师,何意?”
“斋饭已备下了,施主,请吧。”
赵左看了眼谷穗,便离去了。
谷穗抚摸飞天时,低头瞧见它腿上绑着一条浅色布帛。谷穗解下来,上面写着:忘恩负义的臭丫头。
谷穗跳将起来,向四围望去,无人。
她皱了皱眉头,不会是他来了吧?千里迢迢来找我报仇?这不可能,他可是大辽兵马大元帅。若他没来,飞天怎么来的呢?谷穗疑惑地再次查看四围,还是无人。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把布帛绑了回去。
找了一个小沙弥带路,出了大相国寺,吩咐飞丫头先回去,翻身跃上马背,带着巴童一路狂奔,飞天前面带路,直奔着清明上河园去了。
便衣着装的殿前司也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清明上河园,一眼望去遍是勾栏瓦肆,大小勾栏五十余座,花棚数不胜数,莲花棚、牡丹棚,夜叉棚、象棚,……,最多的可容得数千人。眼下正值冬至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在此欢聚喜乐。你只管随便走,哪个方向都能走到一个勾栏中去。
演武的,变戏法的,甩鞭的,练剑的,飞刀的,说书的,斗鸡的,跑马的,打擂的,相扑,西域舞蹈……千姿百态,无奇不有。若是您饿了,随地儿找个正店,脚店的吃上一顿,也可以差遣小厮去买。这儿,你挤进去,再挤出来,一日也便过去了。
主仆二人来到南街的桑家瓦子前,飞天一声长鸣冲向高空,又瞬间冲下,落在谷穗的肩上。
“主子,飞天神鸟”九乘看向窗外“公子来了。”
“这臭丫头还知道寻我。”笑容滑过他的嘴唇,似嗔而有情。
“主子,我们避一避吧。”
“不用,她进不来。”他远远地看着她笑,野性又带着些幸灾乐祸。
主仆两人正被一群人围着,她秀美中带着英气,双颊潮红,额角微微湿润,系着深色羽纱小帽,珍珠色羽纱衣罩着交领月白袍,银鞍白马,旖旎如画。
她双眼晶晶,轻皱眉头,眼下飞天也无法找到他了,在这儿找人,无非是大海捞针,她叹了口气,看来找他谈判是不太可能了,他一王爷不至于也给我下药吧?或许飞天自己来的呢?谷穗思绪万千,不得其解,便调转回头,准备离去,这才觉察被围起来了,人群中叽叽喳喳的。
“呦,这谁家的公子?生的这样好看。”
“这鹰!怎么这么漂亮。”
“比女孩儿还要模样好呢。”
……
“这马儿雪白的,不会是九穗禾掌柜的吧?”
谷穗给巴童使个眼色,巴童会意,扯下披风,裹在头上。谷穗大声喊道“早说裹严点儿,你可是麻风病!麻风病会传染的!这大过节的。”
人群尖叫着散开了,主仆两人一溜烟地跑了,飞天挨着谷穗,扇动雪白的翅膀,闪耀着银色的光,它似乎嫌马儿慢,一声厉鸣,冲向万里高空去了。
九乘问道“主子,您说,公子说了什么?”
耶律重元笑了笑,没有作答。
“主子,天仙子来了,她身边的人正是赵元俨。”
一身量窈窕,风姿妩媚的女子迈着莲花步子,袅袅婷婷地上楼来了,她衣着鹅黄衫,更衬得肌肤胜雪。紧依着一四十来岁的男子,着宽袖广身常服紫袍,神色庄严俊美,不怒自威。来的人正是定王赵元俨和他最宠爱的小妾天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