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一面派心腹李文贵去汴京探听虚实,一面花重金欲收买种世衡这块难啃的骨头。种世衡上马有韬略,下马有百姓,开山种田,又深得羌人敬重。
种世衡筑城青涧,得了泉水,解决了宋军长期以来的饮水问题。城青涧依山而建城堡,又解决了守备不足问题。
城青涧向右可稳固延安的形势,向左可致河东的粟米,向北可图取银、夏州的旧地,逐步对西夏进行蚕食,和范仲淹成犄角之势。
元昊一计不成,又设一计,差人四处散说宋朝廷亲近‘犬儒’庞籍之言,远离‘君子儒’种世衡这等有功之臣。元昊此计可谓深沉阴毒,范仲淹因一篇‘犬儒,君子儒论’被疑为党争而贬至边关,此言一出,一石两鸟。
种世衡接到碧玉宝剑,一概不予理会,正谋借李文贵之手,顺势除掉野利遇乞这心头大患。
种世衡一面派人贿赂元昊的乳母白妪,一面重金收买野利遇乞眼前红人的儿子吃囊。白妪本就因妇人间的不和与野利遇乞的妻子结下梁子,眼下更是添油加醋地在元昊耳边说其是草原上的狼,从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吃囊这边又盗了元昊赐给野利遇乞的龙神日月宝刀,转手卖给宋人。
种世衡得到宝刀,便做下计策。大张旗鼓地焚香悼念野利旺荣功败垂成,又劝说野利遇乞应效仿其兄长,早日归附宋朝,免遭元昊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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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王庭内,‘铁鹞子’两人疾驰入内,全身黑甲,单屈膝礼,一人双手呈上宝刀“陛下,此刀是前兵发现的,宋军仓惶逃跑时留下的。”
另一人道“陛下,还有宋军未来得及烧掉的木牌。”
元昊大怒,这是他赐给野利遇乞的龙神日月宝刀。此时又看到烧得只剩半截的木牌上还有个‘荣’字,想必这是宋人祭奠野利旺荣留下的。他脸色涨红,拍案而起,咒骂道“野利逆贼!吾必杀之!”
“陛下!”李昊上前。
元昊震怒“谁说情,朕杀谁!”
李昊退下。
“‘铁鹞子’听令!”
“末将在!”
“野利遇乞谋反!将其满门绞杀!念其妻没藏黑云首告有功,允其往戒坛寺出家。”
黑铁甲‘铁鹞子’下。
李昊眼角瞟过张元,张元面无异色。
李昊上前问道“陛下,陛下难道不疑是宋人诡计?”
元昊冷哼道“野利遇乞在宋境曾失踪几日,所有人皆不知其所去处,看来现在明了了!野利部落豪酋握重兵,朕每次出兵还要向他借兵,每每贻误战机,不如趁机杀之利落。”
李昊问道“可是皇后和太子?”
张元不语,是因其对元昊的想法心知肚明,元昊怎能不知这是宋人计谋。元昊多疑,一面要野利部落为西夏攻城掠地,一面又担心他们功高盖主。眼下借着宋人手段,正是夺取野利部落兵权的机遇,便上前道“我主英明,汉武帝刘彻为国家计杀母立子,为的正是母壮子忧。”
李昊似乎恍然大悟,附和道“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