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左立在那株腊梅树下,黄色的腊梅花开的正好。
“兄长”谷穗跟着出来,走到赵左身旁,仰着脸问道“你明日同我们一起去打猎么?”
看着她眼睛流光溢彩,赵左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打猎么?”
赵左瞧着她,轻声问道“穗儿喜欢么?”
“喜欢,每每骑在马背上奔跑,就像风一样宽广自由,高兴吹着谁便吹着谁。”
赵左心中一颤,胸中发热,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你还想吹着谁?看看你都横行到什么地方了?”耶律重元走了过来。
赵左收回伸出的右手。
谷穗使劲地抡足了白眼,翻了耶律重元一眼“这句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你说,大冬日里,你把国舅爷扔到汴河里,皇后娘娘要是问起,你打算如何辩解?”
谷穗皱着眉头,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哦?你说你根本不知道?还是说国舅爷自己要跳进去沐浴?他觉得汴河宽敞。”
谷穗笑道“我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娘娘这样神仙人物,我这凡人连看看都亵渎呢,怎么是我想见便能见得。”
“最好这样。”
“元公子,在京城没有别的住处么?”赵左不喜,脱口而出。
耶律重元愣了下,迅即笑道“有啊,可是某人硬要留我住在这儿?”他冲着谷穗说道“是不是?”
谷穗气血上冲,闭上眼睛,深呼吸两口,挤出笑脸来“是。”
“主子”李齐附耳低语。
“穗儿,兄长有事先行离开,过几日过来看你。”
赵左看了眼耶律重元,离开了。
“他凭什么来看你?”
“关你什么事。”
“你说关我什么事?”耶律重元上去挠她痒,两人嬉闹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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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行人到东郊外三十里处的林子里行猎,也是第一次带谷太极出来,它虽个头小,追逐时却迅捷勇猛,猎犬的吠声在山谷中,丛林里回荡,与天空中飞天的长鸣应和,使得林子里的飞鸟走兽闻风丧胆。
耶律重元正同谷穗正一处,趴在雪里目不转睛的瞧着前面。一头狼落了单,被逼到三米左右的崖上,身后几只猎狗围着,天空中两只鹰盘旋长鸣。
这头狼正欲往崖下跳,一黑影直冲下来。谷穗正悬着心,却见它呼哧一翅膀,把狼推了下去,又迅速朝着猎物冲下,一时间太快,刚好被落下的狼砸中,呼嗵一声,一起落在山崖下的树林子里去了,一会子也不见起来,原是折了翅膀,飞不起来了。
赶上来的张唯仁大惊,正要冲出去,被耶律重元拉了回来。
“我去看看它。”
“趴下,狼来了”耶律重元把他按下“这是只野生鹰。”
张唯仁仔细瞧着,的确不是自己的那只,这只鹰通体乌黑,很是漂亮。
正瞧着,一头土狼来了,已距离那只折了翅膀的鹰十来米了,那头鹰扇动起那折了一边的翅膀。土狼停下,蹲着瞧着鹰,鹰也瞧着土狼。
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是远处的风卷着雪堆,在山崖边止住了。谷穗正要拉弓,射了那头土狼,耶律重元按住了她,说道“你救不了,没有经过驯化的野生鹰,人接近不了。”
“那唤猎狗来。”
“你且等等,土狼会走的。”
谷穗疑惑地看了看他,又重新趴下,不久一阵猎犬吠声传来,土狼转过身子,又回头望了一眼,飞快地跑开了。
三人爬起来,走上前去,那鹰复扇动翅膀,喉咙嘶哑地叫着,似乎要恐吓他们离开。耶律重元拉开弓箭,射中它要害处,它迅即倒下去了。
谷穗要挖了雪洞去埋了它,耶律重元点了火,烧了,说道“鹰生来在高空翱翔,死也要有尊严的死去。”
谷穗看着重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