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正与南朝协商岁币期间,有人用弓箭射来一封匿名信,曰:党项人的谋逆皆出自元昊的把戏,元昊和辽国党项族人沆瀣一气,假意谋反,又假意平反,实为索要财物,更是戏弄皇帝陛下。
耶律宗真拍案而起,“朕要亲手宰了那豺狼!”
此时,一护卫进帐,“禀告陛下,西夏密探来报,兴平公主暴病而亡。”
耶律宗真暴跳如雷,连连宣富弼前来。
富弼早有准备,随护卫前去觐见耶律宗真。
耶律宗着也顾不得皇帝体面,着急地问道“岁币事如何了?”
“回陛下,按行程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了。”
“这儿,只有你我二人,以你看,南朝皇兄认为十万岁币如何呢?”
“臣下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若是皇兄应岁币十万,朕定是要管教西夏,要他以后莫要再惹事生非。”
“这……”
“怎么?富大人为难?”
“陛下,臣斗胆应了这差事。”
“富大人果真是国之重臣,皇兄国书一到,我辽便发兵西夏。”
富弼表面沉重,心里一片欢喜,来时,陛下给的任务是岁币三十万,外加讨伐西夏。他说道“陛下,臣这就再发一道八百里加急”,随走出大帐。
十日后,宋朝签了国书,加了十万岁币。
耶律宗真亲率骑兵十万渡黄河,分兵三路进攻西夏。
李元昊未等来宋朝的纳降书,却等来耶律宗真的骑兵。他憎恨辽国出尔反尔,屯兵幽州,却按兵不动,致使错失良机。眼下因‘地狱之门’,元昊见称帝无望,便把新仇旧恨都加到了辽国身上,发誓要置辽于死地。
元昊佯装节节败退,耶律宗真不由地轻敌起来,说道“人道元昊是豺狼,只不过还是小时候那个怯懦的娃娃罢了。”
此时,北院枢密使驸马督卫萧惠上前,“陛下,对于这等不知感恩的党项劣民,应一举灭之,以免后患。”
耶律宗真正有此意,两路进兵贺兰山北,另一路骑兵由兵马大元帅耶律重元从旁策应。
李元昊诈败引辽军到沙漠地,把主力左厢军秘密部署在贺兰山北,以逸待劳。
耶律宗真进了沙漠地,不见元昊踪影,突然远处狂风卷着沙,连接着天和地,席卷而来。
辽兵还未明白过来,十万骑兵已被卷入红色沙尘暴漩涡中,早已习惯沙尘暴的西夏兵趁机杀来,待沙尘暴后,辽兵的尸体,车马,盔甲,兵器已堆积如山,驸马萧胡覩都成了党项人的俘虏,耶律宗真带着仅余的几十骑仓皇逃跑。
辽国战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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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庵’里,谷穗立在二楼雕花的栏杆前,凝视着楼下的花厅,此时正是热闹的很。一蓝衫公子搁了茶杯,前倾着身子,对三个同伴说道,“那耶律宗真逃跑时,身边带的好多伶人,你猜是哪个?”
大家伸了脑袋“是哪个?”
“罗衣轻啊,你猜他说什么?”
大家盯着那蓝衫公子,他吃了口茶,“他啊,问耶律宗真的鼻子还在不在?”
“哈哈哈!”众人一片哄笑,西夏人打仗,就爱割俘虏的鼻子。
“耶律宗真要杀了他,幸好太子求了情,说他原插科打诨的,你们晓得这罗衣轻做了什么?”
“磕头谢恩?”
那公子往后靠了靠,摆着手,“那厮说:打仗的又不是唐太宗。”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谷穗朝巴童使了眼色,送了壶酒过去,说道“各位公子,妈妈送的。”
那几位公子称谢。
巴童斟酒,问道“听说辽国的秦王爷也去了?”
那公子笑道,“你这书童还知道辽国秦王爷?这大元帅耶律重元率骑兵三万出南路策应,要不是他看出埋伏,也一并赊了去。”
“公子这都知道,当真是消息灵通的很。”
谷穗不自由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耶律重元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他带着三万骑兵退守到了西京,半路上遇到咱们的狄将军了。”
“狄将军怎么会在幽州?”
那蓝衫公子把酒杯用力拍在桌子上,说道“这你们都不知道!狄将军已拿下幽州和云州,占了居庸关;种将军拿下了雁门关。”
“幽州?”
“就是幽州,我看,幽云十六州要回到大宋了。”
“你吹的吧?太宗,太祖都没要回幽云十六州,如今要回来了?!”
“我吹什么?!我可是从那捡条命回来的,你没看到?辽国人都叫着,说什么‘地狱之门’来了,‘地狱之门’来了,辽国的萧太后都从西京逃到上京去了。”
地狱之门?谷穗自言自语道。
“爷?爷?”妈妈看着失神的谷穗叫道。
谷穗回过神来,冲出‘桃花庵’,翻身跃上马背,朝着京城北门一路狂奔,巴童紧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