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的,雨不大。
木叶趴在窗前,双手撑着下巴:“又接连下了好多天的雨了。”
她更喜欢晴天,可以不用撑伞就能到处跑。
清浔在整理大姐姐今晨让人送来的东西,闻言回了一句:“木叶要实在无趣,可以去找小芙说说话啊。”
小芙是主院里的丫鬟,不算近身侍候的。木叶也是前几天才认识的,两人性格相像,非常聊的来。
木叶听到,连忙来到清浔身边,笑得好看:“不能的,木叶还要陪姑娘聊天呢!”
清浔点点头:“嗯,那你坐下,陪我一起看看这些东西吧。”
木叶依言在清浔对面坐下,看着清浔整理。
清浔嫡姐沈清漪,两年前嫁入忠义侯府,成了世子夫人。因为一直无所出,受了诸多非议,侯府还打算今年给乔世子纳妾。所幸一月前沈清漪诊出有孕,只是胎象不稳,要静养,也不准人探望,怕累着了。
姐妹俩虽然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但是听说妹妹要嫁人了,沈清漪哪能不惦念着。这不,东西就送来了。
信件清浔第一时间就拆开看了,还写了回信,也准备了一些沈清漪喜欢的东西,木枝已经去送了。
“这个簪子好好看啊!”木叶看着清浔手中的簪子,称赞道。
簪子是玉制的,上好的羊脂玉,质地温润细腻,确实不是凡品。
清浔偏爱玉饰,所有首饰中又极为偏爱簪子,沈清漪自是非常清楚。
“确实好看的。”清浔眼里都是欢喜。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饰品,或者是一些新奇的玩意,清浔都很喜欢。
“木头,木头,别打了,别打了。手下留情啊!”
屋外突然传来男子的说话声。
“有人擅闯相府!”木叶惊道,连忙站起来。
清浔拉了拉木叶的手,示意她不要慌:“是王爷的属下成齐。”
说着就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木叶跟着出去了。她想了好久想出了成齐是谁,那个话很多,表情丰富的侍卫。
雨已经不再下了,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格外澄澈。
清浔一出门就看到了桃林中的人。
那人穿着浅竹色的衣裳坐在一棵桃树的分枝上,容色极好,像常住在桃林里的妖精。是夜流灼。
夜流灼也看到了沈清浔。
清浔身穿大红色罗裙,头发简单用发带绑住,绝美的脸上笑意盈盈。
清浔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温婉大气,穿衣也多是素净的颜色。现在这红色确是极衬她的。
心在不受控制的跳动。夜流灼承认,这样的沈清浔极其好看。
“木头,你别打了,我真的没有恶意的。”成齐又在喊了。
清浔看着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笑道:“成侍卫,我家侍卫叫花木。花木,别打了。”
花木依言停止了攻势,两人不再打了。
可能刚开始打的时候还下着雨,两人都是半湿状态。花木还好,没有看出什么伤。成齐就有点惨,脸上两处青紫,想来身上应当也有伤。
“丢人的东西。”夜流灼已经走来了,话语里都是嫌弃。
成齐有点想哭,他都这么惨了还要被嫌弃,好委屈。
清浔看着成护卫的表情,有些想笑:“行了,你们下去收拾收拾,湿衣服穿着对身体不好。该上药的还是要上点药的。”
两人听命下去了。
清浔将夜流灼领到了前厅,两人坐下。
“王爷今日怎么来了?”走的还不是相府正门。
后半句清浔没说出来。
夜流灼答非所问:“看来相府的防卫并不安全。我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相府是有护卫的,只是拦不住高手。毕竟相府也只是相府,防防一般的小贼足够了。要是相府真的养了一堆高手,皇上估计要来问罪了。
“嗯,确实。可是启都并未有穷凶极恶之人,一般不会有人来闯相府的。”清浔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几日在家,清浔本意是不梳头的,可是要作画,为方便,于是将头发用一根发带简单绑在脑后。
“王府的守卫森严。”夜流灼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
清浔将自己面前的糕点往夜流灼的方向移了移,并未接话。
夜流灼吃了一口,皱眉。不是桃花糕,和那天画舫上的糕点一个味道,不好吃。
“嗯,我今日来,是来要谢礼的。”夜流灼想了想,终于回答了清浔第一个问题。
“呃,谢礼?!”清浔已然忘了还有这个事,不过现在想起来了。
清浔倒也爽快:“王爷想要什么说吧,清浔能给的一定给。”
夜流灼反倒有些懵了,他只是找个理由来相府,其实也并不是来要谢礼的。
夜流灼看了看清浔,说道:“你头上的发带我瞧着好看,就那个吧。”
清浔眨了眨眼:“这个啊,可以啊!”
清浔直接将发带取下来了,递给夜流灼:“清浔谢王爷那日救命之恩。”
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夜流灼觉得沈清浔更好看了些。
发带是青色的,尾部有一朵小小的桃花,精致漂亮。
夜流灼接过发带,放在手中把玩。
这时,木枝进来了,脸上带着着笑,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清浔:“姑娘,大公子来信了。还有一张是太师府小姐给姑娘下的帖子。”
清浔略过帖子,接过信,眉眼弯弯,水眸里漾着笑意:“大哥和大姐姐不愧为双生子,这般心有灵犀。连来信都是同一天。”
突然想起夜流灼还在,清浔道:“王爷,清浔刚刚失礼了。”
夜流灼不甚在意:“没事,我不用招待的。夭夭可以忙自己的事。”他就是单纯想来看看沈清浔,没有一定要沈清浔陪着的意思。
没有将客人晾在一边的做法。
于是清浔开始逐客了:“王爷,您谢礼也已经拿到了,也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
夜流灼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确实该走了。
“好。本王下次再来。”夜流灼站起身,理了理坐皱的衣袍,走了。
自称又成了“本王”,是带了点不乐意的。
清浔注意到了,笑了:王爷当真别扭的可爱。
木枝送了送夜流灼。
夜流灼走在回府的路上,想到了什么:“成齐,去查查太师府要干什么,请不请各家公子。”
成齐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