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生花斋不卖了!”
清浔缓缓从书架后走出来,面对众人道。
“你是谁啊?你说不卖就不卖了啊?”庄茉茉大声问道。
清浔的帷帽还未摘,故而这些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姐们认不出来。
倒是沈清如在听到声音时多看了清浔几眼。
声音和身段沈清如都很熟悉,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可是她并没有告诉云希。
安锦蕙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清浔,依旧是优雅的模样。
云希狐疑地看着清浔,并不说话。
清浔走到小卫刚搬来的椅子边坐下,轻轻笑道:“就凭我是生花斋的老板,就凭我也欢喜灼王爷。你觉得这够不够呢?庄二小姐。”
清浔声音还是一贯的不急不缓,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是说出的话,是极有震慑力的。
“够……”庄茉茉不自主地后退一步,声音小了很多。
安锦蕙咬咬自己的唇,眼眶里瞬间就有了泪水:“画作自然是老板说的算,是锦蕙今日冒犯了。”
说完就走出来生花斋,步子很快,仿佛是在怕清浔找人追她。
庄茉茉也跟着走了。
“这……”石义都有些傻眼了。
他从商这些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客,这样哭着从店里跑出去,不是摆明了生花斋欺负顾客吗?
木叶快气疯了:“安二小姐怎么这样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木枝咬着牙,到底没说什么。
可是生花斋这欺负顾客的名声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背了吗?
清浔笑,笑容很冷:这名声都背下了,不让安锦蕙付出点代价是断断不可能的。
“怎么,云小姐还在这,也是想给生花斋整这么一出?”清浔还是温温婉婉的模样,只是声音到底还是带了些情绪。
所有稍微了解清浔的人都知道,清浔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淡然温婉的样子。
可是啊,木枝木叶知道,她们主子最是护短。有些东西,在清浔这,是一点损害都不允许有的。
云希是习武之人,她看不上安锦蕙的小手段:“老板说笑了。云希自然不会这样。只是,那幅画可以商量吗?”
清浔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我既说出了不卖,那便是没得商量的。”
云希不甘心,又仔细看了看画,到底还是放弃了,而后便离开了生花斋。
其实她可以明抢的,生花斋那一屋子人都不会武,可是,她的教养不允许。
当然,云希若是知道生花斋门口坐在马车前的花木是清浔的人,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见云希走远了,清浔冷着眼:“花木进来!”
“你去查查安锦蕙今日和明日的行程,找个机会打一顿,要半个月下不来床的那种。”
用风轻云淡的语气说着狠厉的话,清浔面色不变。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清浔从来不信这些。若是有仇,清浔有能力当场就报了,还是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木叶给石义的画石义已经挂好了。
“石掌柜,我们走了。”木枝告别道。
账本几日前小卫送去了王府,清浔已经查过了。
“小人送老板。”石义将清浔几人送到门前。
“嘿嘿,今日这三女争灼王爷可是个大八卦。”生花斋的角落里有一人,合上书,笑得开心。
马车上。
“她们怎么知道阿灼一定喜欢这幅画呢?”清浔看着手里这幅刚刚被争抢的画,疑惑道。
没错,清浔把这幅画带了回来。
“嗯……可能王爷是武将,所以喜欢这样的?”木叶胡乱猜道。
清浔收了画:“回去问问阿灼便知道他喜不喜欢了。”
木叶点头。
“二小姐还跟着云小姐,看来是铁了心要嫁入云府了。”木枝说道。
清浔想了想:“随她去吧,若是真能如二姐姐所愿,那也是二姐姐的本事。”
马车从宁一街驶到了宁双街,清浔绕路到了醉梦楼,准备将名琴绿绮送去给绿蚁。
清浔戴好帷帽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清浔便看到了熟人。于是将绿绮递给木枝,让木枝送去。
“容与!”清浔叫住这个熟人。
刚买好药正准备回家的容与陡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愣在了原地。
清浔走到容与身边,说起来这是他们在清浔成亲后第一次见面。
眼前的人,尽管戴着帷帽,容与也是知道的,是阿浔。
“将近一月未见,这离你家也不远,容与不请我去你家坐会?”清浔微歪着头,说道。
容与道好。
阿浔性子活泼了些,看来灼王爷对阿浔很好。容与想着。
木枝完成了任务,也来了。
“花木,你将马车驶回王府。然后就去办事吧!若是碰到了阿灼,阿灼问起我来,你如实说就好。”清浔交代道。
花木应是。
于是四人走去了容府。
先说花木这边,花木刚回到王府,就碰到了正准备出门的夜流灼和成齐。
夜流灼看到马车空无一人时脸瞬间就冷了:“花木,王妃呢?”
花木一五一十的答了,一字不差。
夜流灼神色不明,直接使出轻功往容府方向去。
夜流灼交代了成齐不用去,他嫌成齐碍事。
“木头,你说王妃让你回来办事,办什么事啊?能让你这寸步不离左右的木头都离开了。”成齐求知欲旺盛。
花木不想理他,可是成齐拦着他的路,拦路的身法很是灵活。
“你……”花木从未见过成齐这般蛮不讲理的侍卫。
成齐就是不让路:“木头,你说不说,不说就没法去办事。”
“我去揍人。”花木说道。
成齐兴奋了:“走,一起。这事我在行啊,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于是花木被迫带上了成齐。
再说清浔这边。
两人边走路边说话,这会已经到了容府门前。
“容与,你不是种了草药吗?怎么还买这么多药啊?”清浔好奇。
容与一边开门一边回答清浔的问题:“最近在研究一种药,很费草药,所以买了些。”
容与的门还未开好,门就被人从里面开了。
有一黄衣女子窜到了容与面前。是的,是窜,速度很快,身子异常灵活。
她摇着容与的手,语气很是委屈:“小与,你今日回来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