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于是事先安排好的才艺表演就开始了。
宴会嘛,无非就是这些,总要看看歌舞琴曲什么的。
节目是皇后安排的,表演节目的也是宫里的伶人。
也是,从宫外请人表演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毕竟这般大场面,安全最重要。
清浔看的百无聊赖,实在是没有什么新奇玩意。
于是清浔开始看众人的表现。
云泽景一人一桌,并没有与将军府的人坐在一起。此时正在全神贯注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仿佛这酒杯有什么极为吸引人的地方。
而不远处的将军府众人,坐在最角落的应该是云小将军,那个位置很偏清浔看不到他的脸,只隐约感觉应该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
也是,沈清如看上的人物哪里会差呢?
云希倒真的在看歌舞。
目光转向相府众人。
沈参和顾惜在说着话。沈见深在看着一个方向,清浔顺着目光看去,果然啊,在看冷霜落。
沈清如也是,在看云小将军。
其实今日顾惜带沈清如出来,应该是存着给沈清如找夫家的想法,毕竟也是快十七岁的姑娘了。
但是很显然,沈清如就想着不太可能的云小将军,之后有很大可能沈清如还要闹出事来。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
清浔的目光移向了忠义侯府。
沈清漪今日也来了,乔敏知很照顾她。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好。
这时,沈清漪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刚好与清浔目光相撞。
沈清漪对清浔眨了眨眼睛,清浔便明白了。
“阿灼,我出去一下。”清浔对夜流灼说道。
夜流灼睡意朦胧,点头说好。
节目太无趣,夜流灼很是困顿。
清浔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夜流灼的脸:“我马上回来。”
清浔出来的时候沈清漪已经等在门口处了。
清浔忙过来扶着沈清漪,两人找了一处凉亭坐着。
“这些节目好生无趣!”清浔抱怨着。
目前唯一能让清浔欣赏的歌舞应该只有绿绮了。
“接下来就有趣了。”沈清漪说道,“想着你可能不知道,我特意让你出来和你说。”
“王爷也说过节目无聊,所以后期皇上直接加了让京都贵女展示才艺的环节。也就是说之后是贵女上台。”
“今年看样子还有,你第一次参加王爷生辰礼,我与你说一声。”
沈清漪说完了。
清浔有些惊讶:“原来还有这样的。”倒是难怪刚刚发现好些贵女都不见了。
事情已经说完,长久离席不好,两人便回了大殿。
清浔坐回夜流灼身边的时候,舞姬正在缓缓退场。
夜流灼当真困倦,清浔便让夜流灼靠在自己肩上。
清浔看了一眼正在表演节目的人。
清浔有印象的,户部尚书府大小姐王铃夏。
其实这个环节,与其说是被皇上强制展现,倒不如说是贵女圈内的暗暗较量。
表现极佳传出去了自然好听。
“臣女户部尚书府王铃夏,恭祝王爷生辰快乐。”
王铃夏舞蹈结束,此时正行着礼,说道。
清浔看了看夜流灼,很是为难,要叫醒他吗?
夜流煜看到了,便直接挥手示意王铃夏退下。
清浔便也由着夜流灼睡觉。
夜流灼哪里是睡着了,只是想在清浔的肩膀上多靠一会。
过了一会儿,又怕清浔肩膀酸,自己就起来了。
清浔正在聚精会神看表演,手里拿着夜流灼的酒杯准备喝。
清浔觉得,这次宴会哪都好,就是没有给自己安排酒,这一点就有些欠妥。
夜流灼坐直身子,刚好看到清浔在喝酒,拿着自己的酒杯。
于是直接抓住清浔的手腕,将酒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清浔看了看夜流灼,又看了看空了的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人一杯的喝起了酒。
此时站在台下的女子一身劲装,是云希,她要表演的是剑舞。
云希的功底确实不错,舞起来的剑仿若有风,看上去英气逼人。
“云小姐真的很优秀。”清浔说了一句。
夜流灼听着,看了一眼,语气不屑:“绣花枕头。”
清浔反驳道:“本来就是剑舞,又不是去打仗,肯定以观赏为主啊。”
两人说话间,谁也没注意到云希的剑脱了手。
等清浔转过头来时,剑已经向着自己的脸飞过来。
变故来的突然,相府和将军府都慌了神。
电光火石之间,夜流灼手上发力,筷子向剑飞去,打到了剑身,剑脱了力,直直落了下去。
清浔看着那剑,惊魂甫定。
剑是未开刃的,毫无杀伤力,剑来时清浔也有足够的时间闪躲。可惜啊,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清浔被吓住了,一动不动。
夜流灼轻轻碰了碰清浔的手,像是安慰。而后站了起来,神情狠厉。
他捡起了那把落在桌前的剑,看了看。忽然,这把剑以更凶猛的势头沿原路返回,直直刺向云希面门。
夜流灼是真的动了怒,用了七成力道。
云希躲都躲不过来,只是到底避开了面门,刺在了云希胳膊上。
剑没有开刃,倒不至于见血,可那力道实在霸道,云希痛的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了。
她的理智倒是还在,连忙跪下告罪:“皇上,王爷,臣女的剑一时脱力,乃无心之失,使得王妃受了惊,请皇上王爷责罚。”
好一个无心之失,夜流灼冷笑。
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离席跪在云希身边,说着求饶的话。
夜流煜不会管,他也不能管,他不能寒了战场杀敌多年的云将军的心。
于是一切只看夜流灼。
夜流灼阴沉着俊脸:“当真好大的胆子啊,在本王面前搞这些小动作。”
夜流灼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衣袖动了动,是已经回过神来的清浔拉了拉夜流灼的衣袖。
夜流灼摸了摸清浔的头,接着说道:“云希……”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被清浔打断了。
“阿灼,我们回家好不好?”清浔声音不大,很软,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夜流灼,眼里全是依赖。
夜流灼的心瞬间塌陷了一块,怒气也暂时收了起来。
他语气温柔,动作轻柔的抱起清浔。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