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浔脸色微变:“这帕子里有东西!”
木枝赶紧将帕子拿了过去,木叶则准备去喊人了。
清浔瞧着这两人紧张的模样,微微笑道:“不是危险的东西,我摸着大概是一张纸,你们拆开看看。”
木枝摸了摸,确实,是纸的模样。
木叶拿来针线篮里的剪刀,小心将帕子沿边线拆开了。
果然,是一张纸。与其说是一张纸,倒不如说是一封信更准确些。
“信?”清浔将信打开,细细看了看。
信上是极其好看的簪花小楷,字体娟秀,称得上赏心悦目。
“骊歌问王妃安。
骊歌知道王妃如此聪慧之人一定会发现这封信的。有些事情,骊歌便从这封信上与王妃说。
想必王爷与王妃也知道了,少恒便是骊歌的兄长梦衡绍,也是梦澜太子。
兄长此番隐瞒身份入夜启,自是存了些心思的,只是骊歌不会说。
但是骊歌可以告诉王妃,骊歌住进王府,骊歌每日来找王妃等一系列事情,都是兄长的命令,故而王妃可能觉得骊歌行动怪异。
但是骊歌其它举动皆出自真心。骊歌觉得王妃好,觉得王妃适合做朋友都是出自真心,王妃可以信骊歌。
以上,便是骊歌要对王妃说的所有话。梦骊歌留。”
清浔看完了,将信放到了桌子上,若有所思。
木叶拿起,见清浔没有反对,便和木枝一起看了一遍。
“王妃,安和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木叶很迷惘。
木枝轻轻敲了一下木叶的脑袋:“安和公主这是在给咱们王妃示好,尽管这信里的内容好像是我们都知道的。”
木枝说到后面,语气也多了迟疑。
清浔看着那封信,说着自己想到的:“安和公主有自己的立场,她是梦澜太子很信任的人。这份信任自然也是因为安和公主足够机智聪明。她若是这么轻松就将梦澜太子说了出来,那她也不配为梦澜太子信任之人了。”
“不配什么?”夜流灼刚回来就听到清浔在说话,便问了一句。
清浔将信拿给夜流灼看:“这是安和公主搬走留下的信。”
夜流灼三两眼便看完了。
清浔说道:“我在说,如果安和公主出卖了梦澜太子,那么她也不配为太子信任之人了。”
夜流灼点点头:“自然,只是梦衡绍如今不见踪影,从偌大的启都找他如同大海捞针,梦骊歌便成为了唯一的突破口。”
夜流灼将今日自己与夜流煜审问梦长荣和梦骊歌的事说了出来。
“所以要让云小将军找梦澜太子,因为安和公主就在云府,相对而言会容易很多。对吗?”清浔想了想问道。
夜流灼轻轻揉了揉清浔的脑袋,眼里都是笑:“我的夭夭就是聪慧,一点就通。”
清浔任由夜流灼揉,模样乖巧。
“所以阿灼最近会很忙,因为有梦澜太子这样一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在启都。”清浔的脑袋顺着夜流灼手的方向,摇头晃脑的。
就像学堂里的学生,可爱极了。
夜流灼松了手,他怕把清浔晃晕了。
“对,目前找到梦衡绍是最重要的。不过,根据泽景递过来的消息,梦澜出事了,梦衡绍同母异父的弟弟要夺权,他估计也没心思在夜启待了。”夜流灼想了想,说道。
夜流灼真的是无条件信任清浔,任何国家大事都可以和清浔说,也没有什么女子不得干政的想法。
“嗯,总之梦澜的这个太子是个很棘手的人。”清浔总结道。
夜流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变了:那日绑走清浔的贼人是梦澜的人,不是梦长荣也不是梦骊歌,那便是梦衡绍了。梦衡绍觊觎夭夭?
这个认知让夜流灼很不舒服:他的女人也是梦衡绍能觊觎的?
“阿灼,你在想什么?”清浔看着夜流灼的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出声问道。
夜流灼顺势亲了亲清浔的嘴角:“没事,我会把你护得好好的。”
清浔觉得此时的夜流灼有点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他一定有事没让自己知道。
可是,既然夜流灼不说,那便有他不说的理由,清浔也不好奇。
“对了,今日我在宫中看到夜明言和沈见澈了。”夜流灼没有忘记这件要告诉清浔的事。
“嗯?”清浔疑惑。
夜流灼在宫中,遇到这两个小孩子在正常不过了,是没有必要特意来与清浔说的。
夜流灼先将那三个小孩子之间的事说了。
清浔笑道:“阿澈还会养狗了吗?”
“只这一件事,我便觉得这孩子光芒有些过了,遮住了明言的。夭夭觉得是好事是坏事呢?”夜流灼捋了捋清浔那被自己弄乱的头发,说道。
清浔倒是不担心:“阿灼,你可别小瞧相府的孩子,阿澈聪明着呢!”
“哦?怎么聪明?”夜流灼对清浔的话有了兴趣,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清浔先让木叶拿出了前几天顾惜派人送过来的信,她将信递给夜流灼。
一封很平常的家信,说明了相府每个人最近的情况。大致意思相府一切都好,让清浔不用担心。
夜流灼的目光停在了顾惜说沈见澈这几行字上。
“阿澈昨日回来,说又因为笨被武学师傅和文学先生一起骂了。还是太子聪明,没有被骂过。”
这一段字里,自己看到的沈见澈和这封信里的沈见澈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清浔笑着将信收回来:“阿灼可以去宫里问问,估计每个人都会说阿澈笨的。这就是相府教出来的孩子,很会隐藏。”
“不过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以为那里没人吧!所以才让阿灼你看到了。”清浔想了想,又说道。
夜流灼将清浔抱到自己腿上,眼里有笑意:“这么说,夭夭大概是相府里孩子最差劲的一个了吧!”
沈见澈无事便好,夜流灼本也只是爱屋及乌,对沈见澈无甚感情。
清浔这可就不依了:“就凭借我在相府最受宠,阿灼就该知道我可是最聪明的那个!”
夜流灼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清浔,忍不住低头亲了上去。
清浔躲开,不给夜流灼亲。
夜流灼低声哄着:“夭夭,我错了。你最聪明了。”
清浔笑:“那是自然。”
两人笑闹着,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