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浔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
木叶端了花茶给清浔,说道:“王妃消消气,想来花木也不是有意的。”
木枝安静站在一边。
之前的花木从来没有犯过这次的错误。花木的使命是保护清浔,那么他就该做好这件事,今日却出了岔子。
那么就一定有原因使得花木犯了错,而清浔的目的也不过如此。
木枝是懂的,所以什么都没说。也就木叶那简单的头脑会以为王妃真的要罚花木。
花木低头站在距离清浔不远处,只是站着,没有说话,别人也看不清神色。
清浔接过木叶递过来的花茶,轻轻抿了一口,是菊花茶。
清浔看了一眼木叶,这小丫头,是想要给自己降降火呢!
木叶故意避开清浔的眼睛,假装自己没有做任何事。
清浔被木叶逗的差点没憋住,轻轻拿手指点了一下木叶的头:“你这小机灵鬼!”
说完这句话,清浔转而又严肃起来。
“花木,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叫你你没出现。”清浔刻意压了嗓音,语气很沉。
花木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选择跟上成齐,而不是一贯的跟在清浔身边寸步不离。
他还在思考。
清浔耐心等待着花木的答案。
木叶不停地给花木使着眼色,希望他能好好认个错。
可惜花木低着头,没有领到木叶的好意。
清浔一盏茶都喝完了,花木终于抬起了头。
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他习惯冷着个脸。
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王妃,当时属下排查过了周边环境,确认安全;并且王爷来了,属下很确定王妃并无任何危险才离开的。”
花木说这些并不是想逃避自己的错误,只是说出了当时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接着说道:“属下知道成齐追的是梦澜太子,想着成齐或许会有危险,便跟了上去。”
对,这就是花木最真实的想法。
他没有想到什么擅离职守,他只是觉得成齐或许会有危险,便追了出去。
可是,花木却没有想过,他的情感从来单一。自他跟着清浔以来,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清浔身上,什么时候有了多余的精力去管他人了?
也或许,在花木这里,成齐并不是他人了。
清浔看着花木的眼睛。
这双眼睛一直古井无波,这会倒是有了诸多情绪。
“那若是有下一次呢?下一次你觉得成齐会有危险,就去保护成齐吗?”清浔声音温和。不是在问问题,仿佛只是和花木谈心。
花木犹豫了,诚实道:“属下不知道。”
清浔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若是你察觉到成卫会有危险,你会放弃护着我去保护成卫吗?”
花木疑惑道:“成卫是谁,是成齐的弟弟吗?”
清浔看着花木一脸认真的疑惑,突然就明白了。
花木并不是觉得自己人就该帮忙,他只是觉得成齐应该帮。
花木的情感一直单一,从来只有清浔一个。可就是这样一个记木枝木叶名字都要记好久的人,将除清浔以外的成齐划入了他的保护范围。
所以,成齐在花木这里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了。
清浔仔细理了理思路,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王妃,王爷和成护卫来了。”木枝刚从外面进来,对清浔说道。
说起夜流灼,回府后的夜流灼和清浔,一个去了书房,一个在训花木。
清浔知道夜流灼只是将空间留出来,他不是不想留在清浔身边,只是怕自己会影响清浔训人罢了。
“请王妃不要罚木头,他不是故意擅离职守的。王妃要罚便罚属下吧!属下皮厚。”成齐自发站到花木身边,一口气说道。
好像生怕说晚了花木便被清浔处置了似的。
夜流灼坐在清浔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两人,说道:“夭夭,想来花木也不是故意的,你……”
后面的话夜流灼在清浔的眼神震慑下没说了。
清浔突然就有些想笑:“怎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处置花木吗?成齐可以啊,说动你来给花木说情了。”
说着,清浔就真的笑了起来。
“我就那么狠吗?我也舍不得花木啊!”清浔语气里有些微无奈。
“不过,罚肯定是要罚的。”清浔话头一转,成齐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他真的很怕清浔会重重惩罚花木,但花木的错误就是致命的错误,确实没得商量。
唉,木头也真是的,好好守着王妃多好。
成齐想了很多。
“花木去打扫一个月马厩吧,成齐连坐。你们可有意见?”清浔问道。
她自然是手下留情了。至于让成齐连坐,她是故意的。这两个人的感情,或许可以再进一步。
是的,依清浔的直觉,她觉得这两个人势必有些什么。只是啊,这条路稍微有些难走。算了,之后再看看吧。
清浔啊,真是为自己的属下操碎了心。
“属下愿意受罚。”花木领了这罚。
不过是去打扫马厩,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了。
成齐就更没有什么话说了。和木头一起扫马厩,他愿意着呢!
花木和成齐两人领了罚就退了出去。
清浔笑着冲夜流灼挑眉:“阿灼不会怪我罚了你的成齐吧!”
夜流灼直接上手揉着清浔的小脑袋,笑道:“不会,夭夭想怎样罚就怎样罚,成齐皮糙肉厚,经得起。”
清浔笑着逃开夜流灼的大手:“嗯,阿灼,你觉得断袖之癖怎样?”
在本该轻松愉悦的环境下突然问了个严肃的问题,可以,这很清浔。
夜流灼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我没有什么想法,同是爱情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还有人给我和泽景传过。”
当时云泽景很是兴奋跑过来与他说,世人将他俩凑成一对了。然后他还细细给自己说明了断袖之癖是什么。
云泽景得知此事是觉得好笑,夜流灼是半点感觉没有。你传你的谣言,我自岿然不动,淡定极了。
时下对断袖之癖的接受度是极低的,巧的是,清浔与夜流灼都不抵触。
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只是,今日的木叶……可能也要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