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窗外的阳光很是温暖的模样,有微风吹过,细碎的光影斑斑驳驳。
桃华苑的两位主子都还未起,侍从婢女的脚步声都尽量减小,显得静谧而和谐。
夜流灼安静看着清浔的睡颜,嘴角轻轻勾着笑。
清浔睡着的时候很乖巧,她的面貌是很干净的那种,恬静而无辜。给人一种打扰到她睡觉也是一种罪过的感觉。
细看脖颈处还有一处红痕,给清浔的无辜添了一点点别的味道。这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记。
尽管夜流灼偷偷看过好多次清浔睡觉的模样,可还是没看够。
他中秋之后就要回南城了。其实关于清浔,他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端看清浔愿不愿意了。
清浔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醒了。
一睁眼便看到夜流灼看着自己在想事情。
已经好多天没有一睁眼就能看到夜流灼了,清浔很惊喜。
“在想什么?”清浔眨了眨雾气迷蒙的眼睛,声音有刚睡醒时的喑哑。
夜流灼的心都要化了,他的夭夭啊,实在是太可爱了。
夜流灼轻轻揉了揉清浔的脑袋,声音里有笑意:“我在想啊,昨晚是不是把我的夭夭累着了,所以睡的这般熟。现在还未醒。”
“你……”清浔转了个身,让自己的脑袋脱离他的魔爪,背对着清浔,脸色已经红了。
夜流灼亲了一下清浔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正经起来:“懒夭夭,该起床了。今天你要陪着我,我就不进宫了。”
“好。”清浔声音闷闷的,应当是用被子捂着嘴说的。
还是害羞了啊!
清浔没有注意到夜流灼话里的细节。他说的是清浔陪他,而不是他陪着清浔。
夜流灼便起床去偏房洗漱了,将主屋让出来给清浔。
夜流灼还顺带将门外的木枝木叶叫了进来。
清浔见夜流灼走了,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里全是懊恼。她昨晚怎么就任由夜流灼折腾呢?该气气这个嘴巴很坏的人才对。
木枝木叶进来了。
清浔自己就起了床,然后漱口洗脸,最后坐到了梳妆台前。
木叶手上拿了几件衣裙,全是夜流灼让人送来的全新的,件件都是极好看的。
“王妃,今日要穿哪件呢?”木叶自己看了看,实在拿不定主意。
清浔没有看木叶手上的衣服,想了想:“就那日那件红色的吧。总要穿给阿灼看看的。”
清浔是真的喜欢那件红色的百褶如意月裙,或者说,清浔确实爱那热情艳丽的红。
其实,女为悦己者容说的不无道理。
虽然清浔何时都是得体的模样,但论精心程度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好!”木叶将手上的衣服放回原处,取了那日的百褶如意月裙出来。
而木枝手上动作一直都没停过,再加上清浔的尽力配合,精致的妆容很快便出来了。
不得不说,木枝的化妆手艺又精进了一些。
清浔瞧着铜镜里木枝面无表情的将自己脖颈上的那一处红痕用粉遮住,动作娴熟,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清浔又恼起夜流灼来了。
妆容完成了,木枝的巧手很快便处理好了清浔的头发,一个漂亮的堕马髻便挽好了。
木枝想了想,给清浔的发配上了一个红色点翠。
最后再换上红色的月裙,简直完美。
夜流灼早先便回来了,他梳洗速度很快。
他看着清浔,深邃的眼里有惊艳。
其实自那日在相府看了一回清浔穿红色,他便知道清浔是极适合红色的。
果然啊,这般惊艳!也不枉自己特意让宫里的人设计的款式。
“夭夭真好看!”夜流灼诚心夸赞着。好看到足以惊艳夜流灼之后所有的时光。
夜流灼今日穿了件暗红色锦衫,与清浔的衣裳很搭。
自夜流灼认识清浔以来,夜流灼的衣服颜色从原来的灰黑两色增加了好多其它的颜色。
成齐在心里暗暗吐槽过,他觉得自家王爷的衣柜有些过于花里胡哨了。
不过好在王爷没有每日要穿什么的纠结问题,这已经是万幸了。
两人一起吃着早饭。
夜流灼夹了一个小笼包到清浔碗里:“夭夭多吃点。你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清浔正吃着虾饺,闻言摇了摇头。待吃完了嘴里的食物,又补问了一句:“还没有,阿灼要干什么吗?”
不得不说,王府做早膳的厨子是极好的。每天的早膳都很好吃。
夜流灼顿了顿,而后说道:“我想带夭夭去见见我母亲。”
“哦哦,好。”清浔一如往常的应着。
等等,母亲?阿灼的母亲?
那不就是已经仙逝的太后?
清浔早膳也不吃了,她有些慌。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了吧!可是,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准备啊!
“阿灼,我去换身衣裳吧。这个红色的不太合适。”清浔看了看自己,就要起身回屋。
还有妆容也要换了,有些过于明艳了。不合适,都不合适。
实在是夜流灼说得太突然了,她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夜流灼拉住清浔的手,让她坐下来:“没事的,夭夭就这样很好。母亲年轻时最爱红色了,你穿着这般好看,母亲一定会欢喜的。”
清浔慢慢镇定了下来。
“那我的妆容可要换一下,换个素净一些的。”清浔问道。
夜流灼笑着勾了勾清浔的鼻子:“不用换的。我的夭夭这般明艳好看,母亲一定会非常欢喜的。”
一向波澜不惊的清浔都会慌,先不说她是否在意夜流灼的母亲,但一定是在意夜流灼的。
清浔放了些心:“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夜流灼看着乖巧小媳妇模样的清浔,笑了:“你需要好好喂饱自己的肚子。来,接着吃早膳吧。”
清浔便也真的不管了,认真吃起饭来。
夜流灼东西都准备好了,装在门外的马车上。
驾车的是花木与成齐。
两人坐上马车,向着目的地出发。
木枝木叶静静看着马儿跑过扬起的灰尘。
两人相互望了眼,眼里都隐隐的担忧。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进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