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样了。”
清浔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说这些话,但就是说了。
沈见澈直接震惊了:“什么?三姐你要去南城?”
别看他小,跟在夜明言身后,他懂得可不少。
比如他就知道南城偏远,并且以前一直不太平,虽说近几年有夜流灼坐镇,状况好了很多,可那也是远离启都的南城。
“父亲和母亲都知道吗?大姐和大哥知道吗?他们都同意吗?”沈见澈一连串问了好些问题。
清浔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只是先和你说了。”
这么说,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了。沈见澈很高兴自己能成为这样的第一个。
“那三姐想去吗?”沈见澈问道。
清浔诚实的点头。
她想去,很想,她不想和夜流灼分开,也不想看到夜流灼失望的神情。
沈见澈想了想:“我明日可以回一趟相府,我先和大家说吧,看看父亲母亲的反应。然后三姐你下午也回来吧,既然决定要去,那便把相府那边的事解决了。”
这就是沈见澈,他的行动力很强,这点也是夜明言最欣赏的一点。
清浔一把搂住了他:“好阿澈,三姐先谢谢你了。”
“只是,三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在南城也要好好的。”沈见澈还是有些担心的。
清浔放下沈见澈:“我知道的,阿澈可真是个小可爱。”
沈见澈看着清浔高兴的样子,眼底有隐隐的忧虑。
他在担心,他帮清浔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走吧,我们去找阿灼。”清浔拉着沈见澈的手往前院走。
清浔思考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要去的。
其实她在哪都无所谓。称病这些年,也没能好好在启都生活,若说是对启都有感情,那自然不可能。
唯一舍不下的应该就是这些亲人了。这么疼她的母亲大哥大姐,她连向她们开口都困难。
所幸,沈见澈愿意先打开这个口,之后便好说了。
果然啊,夜流灼神情不耐,但指导夜明言的动作毫不含糊。
毕竟是自己亲侄子,到底还是要上点心的。
“阿澈,你和太子殿下在这练练身手。阿灼,你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清浔看了一会夜流灼的背影,说道。
沈见澈自然是乖乖应好。
夜流灼就更乖了,紧跟着清浔。好像清浔是要对他执行最终判决一样。
清浔带着夜流灼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
无他,这是前院适合谈话的地方。清浔想尽快和夜流灼说清楚。
“阿灼,我想清楚了。我要跟你去南城,我舍不得你,很舍不得你。”清浔顿了顿,说道。
这次的语气不是往常的无波无澜了,而是带着很深的感情,很深很深。
夜流灼紧盯着清浔的眼睛。
那里面,干净透彻,有浓烈的感情被压在眼底,没有轻易释放出来。
幸好啊,他的夭夭没有抛弃他。夜流灼努力想压住内心的狂喜,轻轻松了口气。
“夭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也舍不得抛下我独自一人在启都生活!我就知道!”夜流灼语气里的兴奋是压也压不住的。
他啊,欢喜的要飞上天了。
“只是……”清浔这两个字刚说出口,夜流灼便如同被人按下了开关,眼里的欢喜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只是什么?”他问的小心翼翼。
清浔感受着夜流灼起伏很大的情绪,忙道:“只是,相府那边应该不好说。我可以去与母亲撒娇,父亲和大哥就交给你了。”
清浔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望着夜流灼的,眼里亮晶晶的。
夜流灼见清浔不是要反悔,又欣喜起来:“好说,这个我去说就行。”
夜流灼看着清浔,越看越高兴。
他轻轻亲了亲清浔的唇,一触即分:“我好高兴。”
清浔笑着推开他:“我知道你高兴。”
夜流灼又凑上来亲了亲清浔的脸:“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王府呢!”
夜流灼总有这个本事,利用他那清浔极爱的低沉醇厚的嗓音说着委屈的话,仿佛真的是清浔亏欠了他似的。
可这事分明是他执意要去南城,抛下了自己才是啊!
清浔看着夜流灼俊朗的侧颜,轻轻印上了自己的唇。
夜流灼怎样都好,是她爱到骨子里的人就好。
木枝木叶站在百米之外,背对着他们。
“所以,王爷王妃这是和好了吧?”木叶好奇要回头去看树下那两人的动作。
木枝拉住了她:“小孩子不要乱看!”
木叶撇了撇嘴:“不看就不看,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应当是和好了。不过,我们之后可能要离开王府了。”木枝没有理会木叶的小脾气,想着她刚刚听到的内容,说道。
木叶疑惑:“离开王府?去哪?王妃不要我们了吗?”
木叶说着说着表情就变了,好像清浔真的要抛弃了她似的。
木枝无奈地摇了摇头:“别乱想,估计很快王妃就要和我们说了。”
木叶这才消停了。
两个小姑娘的嘀嘀咕咕成齐听了一耳朵,看着此时正坐在自己身边的花木问道:“这两人一直这样吗?这么的,考虑多?”
花木不以为意:“这样很正常。”
成齐不管这两人了,他突然有一个重大发现:“木头,我发现你最近没有对我爱搭不理了,我今天邀请你来我身边坐着你也来了。木头,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啊?”
成齐作势起身要去摸花木的额头。
花木避开了,站起身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成齐速度很快拽住花木的一角,只是成齐的话还未说出口,意外先来了。
他没有想到咱们朴素的花木的衣衫还是几年前的,只听“撕啦”一声,衣角被成齐拽下来了。
“呃……”成齐没敢看花木的表情,望着自己手上的一块黑色的衣角,有点尴尬。
花木面无表情,离开了这个墙头。
“木头,我赔你一套衣服!”成齐喊道。
他没注意到的是花木并没有生气,细看他的眉宇间还带着隐隐笑意。
成齐这个人,就是有本事把花木这么冷的人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