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东珠击在马腿的瞬间立即化为齑粉,被风一吹,消散于无形。
神不知,鬼不觉。
原本要踏在少年背上的马蹄,受到重创,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前弯去,堪堪越过那站得笔直的少年。
带着志得意满、阴狠笑容的安斐也来不及反应,一下就被甩了出去。
“嘶!
“啊!”
凄厉的马叫声和饶惨叫同时响起,一时之间回旋了整个围场。
见到这一幕,后面等着看热闹的少年们都吓了一跳,纷纷从马上跳下去,挤到了安斐身边。
“侯爷,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疼疼疼轻点!别碰我啊啊啊啊!”
“完了,侯爷的腿好像断了,快去传太医。”
“……”
凤回慢慢站直了身体,双手拢在袖袍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人仰马翻的围场,眼中只有讥诮和冰冷。
要不是在学院里怕惹来麻烦,就安斐骂她的那句废物,已经够他死好几次了,不就断了条腿吗?这已经算轻的了。
在前世时,凡是她出手,就是弹无虚发,枪枪致命。
要是珠子再朝中间移一下,只怕安斐断的不是腿,而是他的项上人头了!
大片梅花中拢着袖子,容颜昳丽清冷的少年,一身红衣,映衬在漫白雪中,分外高贵优雅。
单看少年的背影,谁又能想到,就是她,将围场搅了个人仰马翻呢?
太医很快就来了,在安斐的鬼哭狼嚎里,好不容易才将人抬到了木板上,那一群少年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站在那任由老师骂着。
凤回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没兴致再看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却感觉一道目光直直朝自己射来。
被别人尊称暗夜凤回那么多年,她不是没被暗中盯过。
可是这一道目光,却那么纯净,就像一道清泉,潺潺流过,什么威胁都没樱
凤回侧身,朝着那目光的方向看去。
乱哄哄的围场,所有的少年都在老师的痛骂里低着头,除了,那一身青衣的男孩子。
他蒙着一条白绫,微抬着头,隔着围场、石桥、和一大片梅花,遥遥朝她“看”来。
尖俏的下巴上扬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晶莹的落雪不断飘到他脸上,看上去,那么美好,竟生出了几分圣洁福
凤回不禁在想,那条白绫下,一定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胸口处贴身放着的朱雀神令突然烧灼起来,并且隐隐有向外跳出来的势头。
凤回心里一沉,伸手,扣在了胸口,感觉到她的安抚,躁动不安的朱雀神令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那温度依旧滚烫。
再抬头去看,那群少年已不见了踪影,想是出了这样的事,被老师带走了吧。
皇甫长舒,他不是看不见吗?又如何那么准确的分辨出她的位置?
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他只是恰好抬起了头,其实没在看她。
心口处的灼热感无法忽视,凤回的眉头轻轻皱起,看来,她有必要去查查这位世子了。
转身,离开了梅花林。
……
前院。
凤回绕了半才从林子里绕了出来,一走到正道上,就听见四周传来的议论声。
“这下安平侯要气死了,听他正满院子找是谁惊了那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