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性子相当执拗。

杨祺劝了几遍，莫老都不为所动。

他只得吩咐人给莫老在医院安排一张舒适的床，再把床上用品换成最好的。

安顿莫老后，杨祺在重症监护室一直守着。

杨祁中了五颗子弹，其中一颗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两毫米。

之前两次手术取出四颗子弹，剩下那颗逼近心脏的子弹，连锦城医院资历最老最丰富的医生都毫无办法。

许晏冒着被追查的人发现的风险，秘密从京城把莫老调出来。

经历三场手术，如果不是杨祁从小练武，身体素质超出常人，恐怕早就挺不住了。

尽管手术成功了，可杨祁的生命体征依旧不平稳。

在后半夜甚至出现了一次心脏骤停。

杨祺疯狂按着呼叫铃。

在赶过来的莫老和其它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下，杨祁的生命体征又重新恢复正常。

从死神手里抢回人后，杨祺强睁着眼守了一夜。

莫老不间断的来看了好几次。

天蒙蒙亮的时候，在大家的期盼中杨祁的生命体征逐渐恢复正常，虽然人还没有醒，但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

杨祺悬着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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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气里还飘散着的雾气，偶尔还有一两声鸟鸣。

许晏醒的很早，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杨祺派来接他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他打开窗，清晨湿冷的空气让他清醒不少，看着还处于寂静的城市，许晏感到片刻的轻松，思绪也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他在窗口站了好久，断断续续吹来的风让许晏感到一丝凉意。

为了图方便，许晏睡觉的时候穿的都是简单柔软的白短袖，却也从未觉得冷。

他关上窗，阻隔了窗外的凉意。

简单梳洗后许晏换了一条黑色的长裤，随意套了一件薄外套出门了。

许晏打开门，抬眼便看到对面紧闭的房门。

应该还没醒吧......

注意到自己的想法，许晏愣了一下。

手一抖。

下楼的电梯摁成了上楼的。

看着亮起的电梯按钮，他心中隐隐有些烦躁，生出想把电梯砸掉的想法。

他不能理解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直到踏进医院的那一刻，他莫名其妙的心情才有所缓解。

杨祁还在重症监护室，许晏不想打扰他所以并没有进去，就站在玻璃窗外面看了许久。

“许少，莫老请您过去。”杨祺随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还有谢谢您。”

许晏声音淡淡的：“不必，你应该感谢莫老。”

杨祺直起身，目光透着坚毅：“我很感谢莫老，我也很感谢您。”

他明白许晏这个时候把莫老从京城里调出来要冒多大的风险，一个不慎一切都毁于一旦。

连他曾经都想过要不要放弃。

许晏点点头：“走吧。”

在杨祺带路下，许晏在医院院长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莫老。

院长正不断拉着莫老探究学术问题，六七十岁的人此时却像个求知的孩童，老花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这样的大能一起探讨问题。

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