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装蒜的一把好手(1 / 1)南方弟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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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乾亮干的浑身起劲儿,丝毫不觉得他一个皇帝在这荒野田间,还是个病号的状态下,搬这些斛有什么不妥。

范县丞那股子干活儿势不退让的架势确确实实地感染了他。

他一个皇帝,在他的大殿里,批着奏折,接触的多了,仿佛再人命关天的事情,好像也对他来说没有温度。

不过就是一些奏折上的文字,数字,和官员们嘴里的唾沫星子。

他从小就被当作太子来培养,很小的时候也就做了皇帝,他实际上接触百姓的时间屈指可数。

可是,你怎么让一个基本上都没有接触过百姓的人做到爱民如子呢?

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子民,可是他只认识宫里那来来回回的几张熟面孔,他的先生教导他要去想他所批的每一个奏折,背后都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可他这一辈子加起来见过的人可能都没有一千个人。

这些他都没有实际的接触过、感受过。

他喜欢极了和范县丞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流着汗、搬着斛,做着他一个年轻人该做的朝气蓬勃的事情。

简单而畅快。

范县丞没空理会江乾亮怎么干的这么起劲,反正孩子能看出来是高兴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咧的越来越开的那张大笑容,显得旁边夏里长的脸是越来越难看了。

活像张驴脸,拉的老长。

主要是剩下的几个斛也如法炮制,江乾亮踢这玩意儿踢得不亦乐乎。

范县丞也没想这么难为人家一个里长,想着至少前几个斛你给我装装好门面,给我压实压紧,这样检查的时候也好检查,他也不想撕破脸,不然明年收税肯定又是一场硬仗。

结果旁边这小白,踢得越来越带劲,他也不好出面阻止,毕竟一开始也是他让小白开始踢这个斛的。

表面依旧强势,镇定自若。其实内里已经开始有点害怕了。

但一个大男人,输人也不能输阵,死要面子活受罪。

把夏里长和几个小伙子手里麻袋的粮食倒了个一干二净,正好把最后一个斛也装的盆满钵满。

范县丞还想趁着夏里长还没走,说几句客套胡,稍微挽回点儿局势。

没成想人家夏里长根本就不领他的情,早就气得在旁边愤愤地喘着粗气。视死如归的把最后一个麻袋倒完,气的把麻袋往地上一扔,完全不给他留任何脸面了。

范县丞赶紧拉住夏里长的胳膊,想拉着他在旁边回忆回忆这么多年共事的兄弟情。

好死不死的江乾亮,跟打了场大胜仗一样,两只胳膊插着,往夏里长脸上吐了口唾沫,牛的跟升了仙似的“垃圾都不如,还想贪老百姓的粮食,我呸!”

整个一愤世嫉俗的小年轻啊,范县丞深深扶额。

彻底把夏里长给得罪了,瞧着江乾亮这桀骜不驯的态度,一把扯掉了范县丞拉着他的手,从鼻子里狠狠地发出了一声“哼”

拉着旁边的年轻人,迈开步子就大步向前走,今天他就是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满脑子都是得去剩下的两个村子,和他们的里长告状,让他们今年就不能再来交税了。这些县里的县丞啥的以为就拿捏住他们这些里长了,想得美呦!

大家不过职责不同,可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他一个小县丞想和他们一群里长硬碰硬,那来呀,还不一定谁扳手腕能扳过谁呢?

他们可都是家里有传世的军队凭证的人,要不是他今天已经带着粮食过来了,落了下风,他也不至于把粮食全交给这些混蛋。

夏里长想好了,先去老黄村找黄里长,接着顺路去下河村,找他的弟弟,另一个夏里长。今年他们下桃村是栽了,但他也不能让官府好过。

。。。。。。

王秉立坐着鄂尧辅的轿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驿站,挑了匹好马,王秉立就骑着一骑绝尘,消失在繁华的街道上了。

鄂尧辅抬起骄帘,一直看着王秉立消失在视线中,才放心的把骄帘放下。很好,只要王秉立回了皇宫,没有几天的时间一来一回是不可能的,他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查查皇帝了。

跟轿夫说了一声去褚家,便开始在轿子上闭目养神了。中间刺客在轿子里出现了一次,谁也没看到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实在是轻功了得。

“老爷王秉立那边需要派人跟着么?”刺客跪在鄂尧辅脚边拱起手询问道。

“不用,路上会一只有人监视他的,而且,我相信他。”鄂尧辅勾起了邪魅一笑,“重要的是皇上,顺着那天晚上他们消失的踪迹给我查,不管是杭州城内还是城外,都得给我查个底朝天。”

刺客说完“是”就飞快地消失了。

轿子也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褚家的大门口。褚家在杭州只是有一个供世子住的别院,正经的褚家大院还是坐落在京城的,毕竟公爷要经常上朝。

而他们鄂家的主宅坐落在杭州,是因为他这个已经退休的老公爷住在杭州。鄂家在京城倒是也有院子,但只是公爷平常上朝在那边住。

其他时候,还是要回杭州来照顾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

鄂尧辅在大门口就听见里面呼天抢地的嚎叫和女人的尖叫声了,心里很满意,嘴上扬起了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微笑,又很快压制下去了,演戏就要做足么!

一脸严肃,大摇大摆地摆足了老公爷的谱儿,敲开了褚家的门。

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来开了门“啊。。。鄂老爷。。。没想到您会来。”鄂家和褚家关系不和,就连褚家地小厮都一清二楚。

那这种世子刚刚被人打成猪头扔回了府里地难堪时刻,自然不想让鄂家人看到。

小厮还在急急忙忙地编者说辞,试图组织鄂老爷进府。

鄂尧辅哪有空儿和他这个小厮虚与委蛇,一把把小厮推到了地上,大大咧咧地就往里走。

褚青山被打的整个脸都不成样子了,刚被扔回来的时候,被院子里地小厮发现,还以为进了什么流浪汉,不堪之物,要不是褚青山呜呜囔囔地大骂了一声“猪头,我是世子。”小厮才认出来,没把他给扔出去。

接着,世子的夫人、继室,还有一群没有名号的莺莺燕燕呼天抢地的就把他给围住了,“老爷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还有一些胆小的妾室在后面不敢说话,一直拿着手帕在后面呜呜的哭。

褚青山更恼火了,这一群没用的女人就会哭,“烦死了,你们世子我还没死呢,嚎丧呢?”

结果一群女人哭的更凶了。

鄂尧辅拨开这一群女人对上了褚青山那只猪头脸,把笑意忍了下去。换上一张悲愤甚至难过的长辈脸“世侄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们鄂家和褚家可是世家,我去替你出头!”

褚青山可没脸说是皇帝把他打成了这副样子,装作脸被打肿,含糊其辞地骂了几句,不过确实本来发音就不清楚。

鄂尧辅接着说道,“不知道世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马上叫人回府拿补品来。本来来找世侄想商量公务的,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鄂尧辅拿袖子擦了擦褚青山嘴角的血迹“你好好休息,我抽空再来看你世侄。”

找了个小厮,“赶紧把你们世子搬进屋里,在院子里躺着算怎么回事儿。”

褚青山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鄂尧辅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甩了甩袖子就离开褚家了,褚青山望着他往外走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谁承想,大门刚关上,褚青山就从床上蹦起来“我呸,什么玩意儿!”

“假惺惺的老祖师”

原来鄂尧辅算漏了一卦,在鄂府的密室,被打晕的褚青山早就兜兜转醒了。鄂尧辅说的话可是一字不落得进了褚青山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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