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云看着眼前的人闪入阶梯,无声叹息了下,罢了,随他吧。
对着容黎离开的方向抛了一道符,旋即退出了密道。
丞相府,后花园。
阿祁坐在树上晃着两条腿,无聊地托腮望天,主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忽然,一道飞快的影子出现在了假山后面,阿祁眼睛亮了亮,眨眼间到了凤朝云身旁。
“主子,给。”阿祁递了个东西给凤朝云,是一个很古朴的盒子,没什么过多的装饰,看起来就是会藏着些秘密的样子。
凤朝云抬眼看了看一脸求表扬的阿祁,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阿祁真棒!”
“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凤朝云有些好奇,其实她本就没指望阿祁参与此事,只是他非要跟着自己才让他去后院看看的,实在是没想到还能找着这等东西。
“丞相夫人房内。”
凤朝云点点头,看来自己前世那几年在丞相府过得简直是太废了,啥都不知道,凤朝云暗自叹息。
顺手摸了摸盒子的开关,盒子开了,出乎意料地轻松。
“不该这样啊。”凤朝云喃喃道。有问题!
连忙关上盒子,然而,已经晚了,盒子里蹦出一条细长满是红纹的蛇,猛地咬住了凤朝云的左胳膊。
凤朝云吓了一大跳,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蛇,看见这种细长条滑溜溜的东西就心生胆寒,甚至一动不敢动。
那边容黎费劲扒拉地找着了另一条路,好不容易从假山钻了出来,就看见一条花不遛就的蛇咬在凤朝云胳膊上,连忙上前,一掌过去把它劈成了肉饼。
凤朝云依旧没缓过神来,眼神凝滞,机械的转头看了看容黎,昏了过去。
有毒!
容黎脸色大变,冷冷看了阿祁一眼,抱起凤朝云就飞走了。
翌日。
凤朝云缓缓睁开眼睛,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啊?
正要起身,就被胳膊上的一阵疼痛吸引了注意,想起来了,昨天自己似乎是被蛇咬了,然后呢?
凤朝云拍拍脑袋,猛地想起了那张俊脸,对,昏迷前自己看到了容黎,他似乎抱着自己走了,那,那那那这是荣亲王府?!
“干什么呢?还拍,再拍就更傻了。”容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有点冷。
躺在床上,风朝云觉得脖颈一凉,僵硬的转头朝床边看去。
容黎就那样直直地站在床前,身姿欣长,微微的晨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脸上,留下圈圈光晕,丝丝圣洁的意味,可偏偏配了一身黑衣,硬生生将那点儿柔和磨去,显得格外冷傲难以接触。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让凤朝云看痴了,果然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惹人喜欢。
“怎么?真傻了?”容黎伸手,摸摸凤朝云的脑袋,“不该啊。”
感受到脑袋上温热的大掌,凤朝云猝然回神,脑袋一偏,躲开,“多谢容世子。”说完,就要挣扎着起来。
“行了,还知道我是谁,看来没傻。”容黎默默收回手,看凤朝云马上要起来,又无奈地把她按住,随即坐在了床边。
“这蛇毒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的,昨日虽给你服了解毒丹,但也要运功三日才能除尽。好生歇着吧。”
“不劳世子费心,本宫可以去找谢姐姐帮忙。”
“你确定她能帮的到你?这蛇毒虽不稀奇,但偏偏你刚中了尸气,两者相互作用下堵塞了你全身的经脉,内力怕是一时半会儿使不出来了。”
凤朝云闻言,暗自动了动内力,果然如容黎所说,内力流转碰到了屏障,正准备试试灵力,耳边又传来了容黎的声音。
“昨日帮你流转内力,你这内力的雄厚程度可不是谢小姐可以比的啊,你若是不留在这里,或许只能找你兄长或父皇一试了。”容黎声音里满是揶揄,似乎料定了凤朝云会作何选择。
凤朝云眼睛翻了两翻,卑鄙!自己怎么可能会让父皇和哥哥知道,这不是在逼着自己待在这里吗,若是自己走了,怕是你接着就告诉他们了吧。
“罢了,那就麻烦容世子了。”声音闷闷的,有点委屈。
“哈哈哈......”听到凤朝云气呼呼的小模样,容黎心中一喜,忍不住笑出声来,清透又充满着磁性。
凤朝云美眸一翻,怒气冲冲地扫过去,却见男子坐在那里,唇角裂的很开,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好的事情。
周身的冷冽均被这放生的大笑冲散,笑容绽放在初夏的初升的朝阳里,仿佛开出了透亮的花,身上披着晨曦,哪怕是黑衣,都显得格外动人有生机。
这样放肆大笑放肆表达自己内心的容黎,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看到,凤朝云愣了愣,转回头去,算了,让他笑笑吧。
不知过了多久,容黎才停下来。
“有那么好笑?”凤朝云本来都想放过他了,结果他居然笑了足足又半刻钟,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看到凤朝云这气鼓鼓地小仓鼠模样,容黎止不住笑意的说道:“是啊,小朝云吃瘪的样子最好玩儿了,话说这还是你回来后第一次被我堵回去呢。”
直男,绝对是直男,还是那种钢铁大直男。有这种以怼女孩子为骄傲的人吗?
凤朝云严重怀疑,眼前的这货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完全不是一个人。
“哼。”凤朝云冷哼一声,端起气势,“本宫不是说过,要唤本宫一声公主吗?容世子莫不是忘了。还需要本宫再次提醒。”皇室威严一下子起来,简直要把人吓得跪倒在地。
只可惜,这人是容黎。
“朝云啊,又闹别扭,不然我们去找你兄长说道说道?”
可恶可恶!又威胁自己,什么人呀,明知道自己现在不敢见哥哥,还在这里一个劲儿地提,要是自己身体没出问题,你敢这么说?哥哥不把你打出去,哼!
“容世子,本宫,咳,我开玩笑的,不要在意。”
“嗯,可是我差点当真了啊,要不,你叫声黎哥哥来听听,这样我才相信你是在开玩笑的。”
凤朝云凤眼微瞪,不要太过分了,然而,下一秒。
“黎哥哥。”声音还算是甜甜的,如果忽略那明显的杀意。
“好了,我原谅你了。”容黎轻笑了下,轻刮了下凤朝云的鼻子,身子往后坐了坐,靠在床边,“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昨天的事情了?嗯?”
凤朝云感到容黎碰了自己的鼻子,还是以那么暧昧的动作,刚要一脚踹过去,就听到对方提到了昨晚的事,摸摸伸回了脚,“可不可以不说啊。”
“你觉得呢。”床的那边,男子似笑非笑道。
“就是,这样,嗯,那样,你看到了啊。”凤朝云眼神闪躲,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好好说!别想扯开话题,今天我要是弄不明白就不走了。”容黎作势就要拖鞋上床。
“诶诶诶,别别别,我说还不成吗!”
“就,就那天,在吉舍,看到哥哥那边有人跟着慕容昭走了,阿祁听到了点消息,说昨天丞相府有事发生,我就去了啊。”凤朝云声音不大,恰好可以让容黎听见。
“就这样?”容黎听出凤朝云没有完全把事情告诉他,问道。
“当然。”凤朝云有点心虚,声音不自觉拔高,又想到了别的,“你还问我呢,你不是也去了,你干什么去了。”
容黎无奈,从小就是这幅德行,不想回答了,就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扯,不过,这件事,自己确实也有所图。
“自然也是听到了些风声。”容黎突然严肃起来,“丞相府机关重重,哪怕是荣亲王府离它如此近,我多次探寻,都不敢轻易闯入,结果,你不但毫无防备的进去了,还碰了那尸水,要是昨日我没有看见你,看你怎么办吧。”
“要不是师父不让我轻易动用灵力,那东西能奈我何,还用得着你?。”凤朝云小声嘀咕道。
“你嘀咕什么呢?”
“咳咳,没有。我再说黎哥哥你来的真及时。对了对了,你下去那尸水潭看到了什么?”
提及深水潭,容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凤朝云脸色笑容一收,“你既然不肯告诉我,我也只能下次再去一趟了。”
“你!”
“怎样?”
“罢了罢了,告诉你就是了,我顺着阶梯下去之后,又走了大概半里路的距离,这一段路与我们下去的时候不一样,是向上延伸的,在坡顶,有一个巨大的坛子,上面泡着有许多的尸骨,坛子下边的地上有一个小洞,水透过小洞源源不断地往下滴,我看了看那个小洞下面,正是之前的那个深潭。”
“也就是说,其实密道是一个折线形的,共分两层,一边往下延伸,一边向上走。那你看到丞相父子两人了吗。”
“嗯,看到了,他们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那慕容老头儿放了好多血滴在一个很大的阵法盘上,当血延伸到阵法盘的各个地方后,就涌起一道红色的细线,朝天上射。”
“嗯?不是在地底下面?”
“他们施法的地方最上方有一个井口大的开口,可以直通天际。”
凤朝云沉思,这怕是那个破院子里的井了。
“那他们搞这个仪式干什么?”
容黎脸上涌现出一丝难以启齿,“你多少猜到了些吧,他们在向天询问如何转移从你身上夺取气运。”
凤朝云大惊,自己原本猜测他们是在搞一些破坏凤朝气运的事,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想要夺取!
“他们找到方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