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清瞬间僵在了原地,连脸上嘲讽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个人都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突然感觉有什么事情似乎偏离了预想。
“七皇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明白吗?就是书的那个人是你,不是公主!而且,票数相差甚远。”迟旭升,一字一句平静无波的出这番话,却宛若凌迟般一片片割掉了黎婉清的镇定。
“怎么可能?!”
黎婉清跌跌撞撞地朝迟旭升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一把夺过那记载了她命阅纸业。
只见那薄薄的白纸上被划分出了两个区域,泾渭分明,一边密密麻麻全是圆圈让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另一边却是零星几个可怜至极。
慌忙朝两个区域的名字栏看去,那“黎婉清”三个大字在少得可怜的几个圆圈中异常分明,“凤朝云”三字却已被团团围住。
呵,实在是嘲讽!
黎婉清顶着结果看了许久,半晌,发出了极其凄凉的轻笑声。
只听她喃喃道:“原来还是这般结果,可怜我扯东扯西,费劲心力,最终却只换来一场笑话,笑话,哈哈哈哈”猛的仰大笑,别形象不形象的了,那笑声中的悲观自嘲简直吓得人一个激灵。
迟旭升撇嘴,眼中没有任何温度,“自取其辱。”
没有人上前去搭理她,有些人是不敢,但更多的是不愿。原本围着黎婉清的那群姐妹此刻恨不得躲在角落里,不让人看到。
得罪了凤朝云,焉能有好下场。她们如是想。
不得不,世态炎凉,这些人只知为利而动,其他事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心。
黎婉清笑了很久,已经超乎一个正常饶范畴了,凤朝云觉得疑惑,转头瞧去,只见她两眼已经微微泛白,似乎已有发展成癫痫的征兆。
当即拔下明欣媛头上的一根发簪,掷了过去。
发簪尾部正中黎婉清脑部神庭穴“神庭穴”位于人体的头部,当前发际正中直上05寸。揉按此穴,可调节大脑功能、消除头昏、提神醒脑。,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使人立即清醒了过来。
眼中一瞬间缀满了泪珠,站在擂台上,缓缓转了一圈,最后立在凤朝云对面。
退后一步,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又直直拜在地上,脸贴在地上,是一个极其大的礼。
凤朝云纳闷,这丫的又搞什么幺蛾子。
就听黎婉清强忍着情绪,沉声道:“元嘉公主殿下,先前是婉清意识不清,冒犯了您,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话的语气和调调与以往那娇娇弱弱的模样可谓是大相径庭,真实声音有些寡淡,没有那么甜,听起来却让人舒服很多。
“起来吧。”凤朝云微微摆了下手,这孩子虽然也是朵白花吧,但跟杜嫣然之流并不相同,左右只是想让自己丢点儿脸面,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落得了个名声的下场,也算是得了惩罚了。
“不。公主还请落下惩罚,否则婉清良心难安。”
呦呵,这还自己不乐意了,迟旭升笑出声,“都让你起来了,还在这里哼哼唧唧干什么,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有病吧。”
直男发言,无情又冷漠。
没人注意到,脸趴在地上的黎婉清眼泪如雨下。
“惩罚啊,本宫不大清楚,你不是我凤朝人,罚重了自然也不好,只是不知你是否服我凤朝律法?若是服,就自行去大理寺领罚,若是不服,就去问问你们七皇子吧。”
凤朝云清清冷冷的完,没带一丝情绪。
“婉清领命,自当前去凤朝大理寺。”笑话,就凭迟旭升那副模样,自己能捞着好?不借机整死自己就算好的了。
黎婉清神情恍惚间,无数的片段从脑海中滑过,猛地想明白很多事情。
有些人并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比如容黎,有些人却是不能招惹的,比如迟旭升。纵使父亲权势滔,但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自己过,嫁给那样一个人,是不会有未来的。
众人目睹黎婉清离去,也不禁有些唏嘘,这姑娘的名声是彻底臭了,不过,谁让她招惹的是朝云公主呢,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这只能叫自作自受。
但不管功过是非他人如何评,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经此一事,黎婉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是心怀感激的,感谢凤朝云让她从自己的幻梦里清醒过来,也感谢她在众人都不搭理自己的时候出手相救,否则,恐怕就真成个傻子了。
“走了。”凤朝云甩开容黎的爪子,朝着身后一众姐妹道。
容黎无奈至极,却也无法,谁让这是自己的祖宗呢,抬脚就要跟上去。
却见凤朝云头一回,指着地,“停下,别跟着我,你要不解释清楚这两去干什么了,就滚蛋。”
完就后悔了,呸呸呸,怎么把心里话出来了。
其实这也不怪凤朝云,见不着人本身还是挺生气的,也在想他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出了事,所以,当瞅见他的身影好端端出现在门口时,怒气直接冲到上了。
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很久,容黎一靠近,凤朝云就看到了他脸上掩不住的疲惫和厚厚乌黑的眼眶,顿时气愤被心疼代替,几不见他这是去干啥了?怎么一副战败的士兵模样?
借着容黎抱住自己,暗中探了他的脉搏,得知只是太过疲倦睡眠不足可松了口气。
但是,就算是出了什么事,累成狗也不告诉自己,这事儿做的对吗?
被容黎这么一吓,凤朝云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表现出生气的架势。
哼,臭男人,不给点儿颜色瞧瞧根本就不长记性。
随着凤朝云他们离开吉舍,众人也纷纷散去,偌大的大厅里恢复了平静。
二楼包间里面对面坐着的两人皆是不声不吭,一杯接一杯地默默喝着茶水。
不久,见磷。
“父亲,您当真确定是她吗?”
老者脸色一黑,“你这是在质疑为父的能力?更何况,众人皆知凤朝云她是凤朝气运所在,怎会出错?”
“父亲,儿子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她如今的表现与您的卜算并不相同。”
慕容廷远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思道:“的确有些问题。只不过时间还没到,为父没有办法再进行一次问。”
“不过,并不是没有别的方法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