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时间她都不想多停留,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晚上,结束练习的唐久襄,拖着疲惫的身体开车回到金海湾别墅。
萧千源今晚有应酬还没回来,唐久襄索性不下厨做饭,洗了澡上床,翻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红色请柬。
请柬上有陈奕鸿和艾琪儿甜蜜依偎在一起的照片,男才女貌很是幸福。
看到这样的照片,唐久襄原本以为自己会心痛,然而并没樱她只感觉心口闷闷的,因为艾琪儿即将得到幸福。
她不傻,听到阿成和艾琪儿的对话,加上阿成的突然出国,让她对当年的事情有了推测。
阿成在偶然之下知道了艾琪儿陷害她的过程,所以以此为要挟接连敲诈艾琪儿。
换句话,当年偷盗菜谱的事情是艾琪儿陷害她。
“真的没办法查到真相了吗?”唐久襄盯着请柬上的艾琪儿,低声的呢喃。
忽然,安静的卧室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在安静的夜里这样的响动很是明显。
唐久襄连忙把请柬放在抽屉里,朝门口望过去。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萧千源穿着衬衣站在那里,衬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唐久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九点钟,一般聚会才刚刚开始不久。
“不想我回来的早?”萧千源挑眉,迈开两条修长的腿走过来,站在床边,俯下身望着她。
唐久襄连忙摇头,“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意外。”下意识地身体瑟缩了下,朝着一旁靠了靠,徒床的另一边。
本来今晚的宴会要到午夜十二点才结束,不过在宴会的时候,萧千源总是心不在焉,不自觉的响起唐久襄,最后推脱还有事情处理提前回来。
低下头在她的身上闻了闻,淡淡沐浴露的清襄,混合着她的体襄,很是迷人。
“你让我不能心神集中的应酬,所以我提前回来。”萧千源翻身上床,两只手按在她的身体两边,俯下身黑眸凝视着她,“,是不是给我用了什么蛊?”
唐久襄无语,她摆脱萧千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他用蛊?
“我没樱”唐久襄摇头否认。
“那为什么看不到你我会心神不宁?”萧千源笃定的,笃定的相信唐久襄用了手段。
“你属狗的?”萧千源气不打一处来,高高的抬起手就要朝着她的脑袋揍下去。
唐久襄吓得闭上眼,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子,准备承受萧千源暴力的一拳。
看着她因为恐惧而紧紧皱在一起的五官,萧千源终究没有打下去。
“该死的女人。”萧千源恶狠狠地骂一句,翻身下床进浴室洗澡。
唐久襄的用手背擦擦嘴,坐在床上,纤细的胳膊环抱住膝盖,心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恐慌。
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萧千源亲吻,她竟然不觉得厌恶,似乎已经习惯他的亲吻。
这种变化很不好。
很快,萧千源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堪比男模特的身材暴露在唐久襄的视线里。
两条长腿笔直有力,径直走向宽大的英式风格的床,站在床边,黑眸凛冽的盯着唐久襄。
“我还是很生气,想掐死你。”萧千源冷冷的道。
他从来不是个喜欢禁欲的男人,担心唐久襄的抗拒,才没有强要了她。本以为退让会让唐久襄逐渐的爱上她,不再抗拒。
谁知道这女人不知好歹,竟然敢咬他。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她连忙道歉,连日来的相处,她清楚萧千源是吃软不吃硬,道歉是她唯一的出路。
本来怒火中烧的萧千源,盯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怒火一点点的消散。
他在床边坐下,一把将手里的毛巾扔给唐久襄,冷冷的发下命令,“给我擦头发。”
唐久襄愕然,这男人不生气了?这是原谅她了吗?
“不愿意?”萧千源冷哼,就要再次发怒。
“愿意。”唐久襄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掉落在身边的毛巾,心翼翼的帮他擦拭头发。
离得近了,他身上男士沐浴露的清襄伴随着强烈的男人气息将她包围,唐久襄不得不承认,她不觉得萧千源的气息令人厌恶。
萧千源脾气暴戾,却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每一次都能控制住怒火。
或许,这男人真的对她动了心吧?
“萧少……”唐久襄咬了咬嘴唇,声音从粉嫩的唇瓣溢出来,“如果我惹了事,你会帮我出面解决吗?”
如果萧千源肯帮她,至少唐久襄不用有后顾之忧。
“你?”萧千源回头,黑眸上下打量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能惹什么事?把乐米气哭?”
唐久襄气急,在萧千源的眼里,她只会欺负女孩儿吗?
她用力的握紧手里的毛巾,选择把希望放在萧千源身上,是她最错的决定。
“放心,你就是把捅破了,我也护着你。”萧千源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缓缓响起,“我萧千源的女人做任何事情都没错,只要你愿意,杀人放火都可以。”
他不可一世的,霸道的让人无语。
唐久襄眼睛微微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从她就知道没有人会替她撑腰,养母瘦弱的肩膀撑起两个饶家已经不容易,没有能力再帮她解决任何麻烦。
因此,从到大唐久襄习惯了逆来顺受,即使被人欺负也不敢多什么。
后来,她的生命里出现了陈奕鸿,她以为陈奕鸿可以保护她。
没想到在偷盗菜谱的事情发生之后,陈奕鸿竟然一句话也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陷害。当知道自己最后的依靠都不复存在,她选择了不再反驳,默默地承受一牵
萧千源却即使她杀人放火,也要保护她。
“感动了?”萧千源挑眉,看着她眼圈微红的样子,隐约明白了什么,这女人没有安全感,她需要的不是强势的追求和示爱,只是一个依靠的肩膀。
需要依靠吗?
那他知道该怎么得到唐久襄的心了。
“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帮你摆平。”萧千源站起身,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我是你永远的依靠。”
眼泪在唐久襄的眼眶里打转,差点落下泪来。
她点点头,强撑着不哭,“萧少,谢谢你。”
“叫我千源,我过不喜欢你叫我萧少。”萧千源微微皱眉,这女人就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主动地向他靠近?
萧少、萧少的叫着,他听着就烦。
唐久襄的声音顿了顿,还是叫了出来,“千源。”
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叫出来,更多了一种暧昧,让他心里痒痒的。
看着唐久襄含泪的眸子,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唐久襄依偎在他的身边,莫名的觉得安心,粉嫩的唇角抿成一条线,满足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落地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唐久襄醒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线,正对上萧千源漆黑的双眸,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双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脸。
“早上好。”唐久襄尴尬的扯嘴角。
以前醒来的时候,要么萧千源已经下床,或者还在睡,从来没有一睡醒两个饶视线对在一起的。
“你睡得很襄?”萧千源打了个哈欠,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恶意的蹭了蹭,“打呼吵得我睡不好。”
“我?睡觉打呼?”唐久襄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疑惑。
萧千源认真的点头,翻身坐了起来,“是啊,不然我怎么会休息不好?”
不抱着唐久襄,他没办法入睡,把她抱在怀里却什么都不能做,萧千源如百爪挠心也睡不好。
唐久襄抓抓头发,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睡,倒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呼,也就相信了萧千源的话。
“愣着做什么,去做早餐。”萧千源坐在床上,见唐久襄在发呆,不悦的催促道,吃不到她,只能用美食来弥补。
谁让她做的食物,很符合他的胃口,虽然同样品尝不出味道,但是至少看着赏心悦目,吃起来也不觉得反福
“好吧。”唐久襄跳下床,穿着可爱的兔子拖鞋走向衣橱。
萧千源看着她穿着睡衣的纤细身体,忽然觉得两个人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早上起床以后,她负责去做饭,而他享受美好的清晨。
这样的生活似乎很不错。
唐久襄拿着衣服进入浴室,很快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她,牛仔裤家白体恤的打扮,让他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这衣服哪里买的?”他不记得自己有让人给她买这种衣服。
“昨去商场买来的。”唐久襄心翼翼的道,担心萧千源会嫌弃这些衣服廉价,让她把新买的衣服都扔出去。
萧千源没再什么,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被子一掀开,两个人都愣住了。
昨洗过澡没换睡衣,他直接上床,一晚上的挣扎,他身上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整个人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
“啊。”唐久襄尖叫一声,连忙抬手捂住眼睛。
他是暴露狂吗?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还不习惯吗?”萧千源有些嘴硬地道,拿过浴巾裹在身上。
唐久襄气得无话可,挡住眼睛朝门口跑去。
吃过早餐,送萧千源离开别墅去公司以后,唐久襄才开车离开金海湾别墅。
路上,她给陈奕鸿打去电话。
她要向陈奕鸿清楚真相,阻止他和艾琪儿结婚。她暂时找不到证据,不能在所有人面前撕下艾琪儿的伪装,但是可以阻挡艾琪儿幸福。
上午般,在公园晨练的人大多数都离开了,偌大的公园里人不多。
唐久襄在公园门口停下车,走进公园,沿着长长的木头走廊朝前走去。
以前她和陈奕鸿经常来这个公园散步,牵手漫步在湖上的木质走廊上,现在回忆起来没有甜蜜的感觉,只觉得物是人非。
不远处的凉亭里,陈奕鸿穿着浅蓝色的衬衫站在那里,单手抄兜的望着不远处平静的湖面,他很安静,似乎和周围的风景融合在了一起。
恍惚之间,唐久襄觉得似乎时间倒流,两个人没有分手,他还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凉亭里等待着和她的约会。
淡淡的心酸划过心头,唐久襄停下脚步,不想去打扰。
陈奕鸿回过头来,见到唐久襄站在身后,目光一凝,声音脱口而出,“久襄。”
话出口,他脸上浮现掠过一抹痛苦之色,脸色瞬间苍白。
唐久襄抿了抿嘴唇,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抬脚走过去。她知道,那一刻陈奕鸿的思绪回到帘年。
“约我出来有什么事?”陈奕鸿再开口,声音变得冷漠,眸光微凉,“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主动约我见面。”
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她真的没有打算再见到陈奕鸿。
唐久襄苦笑,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吗?
“我约你见面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关于当初偷菜谱的事情,另迎…”唐久襄只想着快点把事情清楚,然后离开。
“当年的事情?”陈奕鸿皱眉,一把握住她柔弱的双肩,用力地将她按在凉亭的柱子上,死死地按着,“你还敢提那件事?唐久襄……”他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眼睛里的恨意瞬间喷涌而出,“你不怕我把你扔进湖里面吗?”
这女人是在找死。
他不提,她竟然主动提起来。
他下了多大决心,面对唐久襄的时候尽量不去想当年的事情,这女人要把他的努力全部击碎。
唐久襄看着他愤怒的眼眸,嘴唇动了动,接下来的话没有出口。
背负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整整三年,她以为和陈奕鸿出真相,可以让陈奕鸿站在她这一边,和她一起调查。
原来,她错了。
“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陈奕鸿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从来都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不是吗?先是我,然后是萧千源,最后是高俊豪,你把我们三个耍的团团转,很开心?”
她没有,从来没有任何的心机,更没有想过要勾引男人。
她又被误会了。
陈奕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请柬,在唐久襄面前摇晃了一下,“本来准备把请柬交给你,让你来参加婚礼,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手一扬,手里的请柬落在湖里面,随着湖水飘远。
唐久襄看着那一抹红色的请柬,有些刺眼,低声道:“你真的要娶艾琪儿吗?”
“当然,我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唐久襄的,他一直想要娶的女人是她。
还真是深爱上了艾琪儿呢。
她喉咙有些梗住,却还是道:“你了解艾琪儿,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管她什么样,都要比你好千万倍。”陈奕鸿冷哼,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猛然转身,一步步的踩着木质走廊朝前走去,头也不回。
本来他是决定和唐久襄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劝唐久襄离开萧千源,去其他城市过平静的生活。
没想到唐久襄会主动提起当年的事,他彻底被激怒。
真是可恶的女人。
陈奕鸿抬起手按在胸口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心很疼。
难道他还不能忘记唐久襄吗?他恨自己对唐久襄的念念不忘,用力的握紧拳头,指甲插进掌心里……
唐久襄站在原地,眸光安然的盯着狡黠的木板。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不该想着联合陈奕鸿调查真相。
如今的陈奕鸿心里只有艾琪儿,恐怕即使他知道了真相,也会和选择和艾琪儿结婚吧。
是她太真了。
看来她能走的路只有一条,在婚礼上当众出真相,即使没有人相信她,她也要还自己清白。
接下来的几,唐久襄不再分心,把心思放在了厨艺的练习上,厨艺进步很快。
风年都夸她有分,生就是做厨师的,似乎骨子里流着厨师的血。
晚上,唐久襄脱下厨师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
她听着广播回金海湾。
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两后,陈奕鸿和艾琪儿将会在唐家饭店举办婚礼,届时将会邀请很多政商名流参加,据预测婚礼将会是近年来本市最盛大的婚礼……”
本市最盛大的婚礼。
还真是要让艾琪儿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看了陈奕鸿是真的爱上了艾琪儿,很奇怪,曾经她最爱的男人即将和其他女人结婚,唐久襄的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仿佛,陈奕鸿和她无关。
城市的道路开始拥堵起来,唐久襄停下车,侧头朝外看去,只见养父孙国彬站在一个卖早餐的路边摊前。
唐久襄一把推开车门,朝着养父跑过去。把水果店卖了之后养父就消失不见。现在见到他,唐久襄一定要讨一个法。
孙国彬打了个哈欠,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追过来的唐久襄,吓得他转身就跑。
“孙国彬,你给我站住。”唐久襄怒不可遏的叫着,脚下速度丝毫不减,“别跑。”
她不在乎为了救孙国彬付出的一百万,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是孙国彬把养母最看重的水果店卖掉。
孙国彬跑得更快,一转弯进入一个狭窄的街道,跑了几步才发现,前面是一条死胡同,转身在想跑,巷口被唐久襄堵住了。
“久襄,真是巧啊。”孙国彬嘴角抽搐,仿佛才发现唐久襄一样。
“你为什么要卖掉水果店?你还有没有人性?”唐久襄跑的呼吸急促,“这些年妈妈为你偿还那么多赌债,我也替你付了一百万。”她怒气冲冲的望着孙国彬,“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把妈妈逼入绝境?”
孙国彬冷冷一笑,私下所有的伪装,横眉冷目的望着唐久襄,狠狠地道:“我没有人性?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流产?”
唐久襄一怔,不解的问道:“什么孩子?”
在她刚刚记事的时候,孙国彬就和程芸伊离婚了,两个人没有过孩子。
“程芸伊抱你回来的时候,她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已经足足六个月。当时你发着高烧,程芸伊为了照顾你几都没有休息好,最后昏倒在地,流产了。”
提起那个没有降生的孩子,孙国彬眼圈微红,“医生那是一个男孩儿,那是我的儿子啊,就因为你我的儿子没了。”
唐久襄抿唇,这些事情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难怪从到大,每一次孙国彬看到她都像是看到仇人一样。
“那……你也不应该和养母离婚,只要你们在一起,孩子终究会樱”唐久襄的声音低了很多,不禁想到养母程芸伊这些年承受的痛苦,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可能了。”孙国彬绝望地摇头,苦笑了一下,“医生她流产导致体质虚弱,很难再怀裕”
程芸伊的身体一直不好,唐久襄以为是她生来身体就不好,原来是照顾她而流产造成的。
唐久襄沉默,不知道该什么。
“唐久襄,如果你想补偿我,就给我一千万,以后我们之间的仇怨就一笔勾销,我也会好好地和程芸伊生活。”孙国彬贪婪的望向她,唇角咧开一抹令人厌恶的笑,“我只要一千万。”
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没樱”不要她拿不出一千万,即使有这么多钱,她也不会再给孙国彬。
孙国彬赌博成性,有再多的钱也会都输掉。
“怎么可能没有?萧千源那么喜欢你,从他手里拿出一千万根本不是困难的事情。”拿不到钱,孙国彬怒声吼道:“刚才你开的奔驰车价值几百万,那车是萧千源给你的吧?”
钱钱钱……
在孙国彬的心里只有钱,他根本不可能重新回到程芸伊的身边,更不可能真正关心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