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风迷迷糊糊地想着,最后又往许恋恋的方向看了看,她睡得很乖巧,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呼吸非常均匀。
其实他们俩就寝的时间并不是一直错开的,特别是最开始的时候,西陵风对她一无所知,又怎么会安心睡觉,他有时候在许恋恋睡着后,也会如此窥视她,见她只是这山林之人,没有所图,才慢慢放下来戒心。
桌子上的蜡烛都已经烧到了尽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闭上了眼睛。
又是安静的一个夜晚。
翌日,许恋恋就看到西陵风眼底有青色,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你昨是不是失眠了,我等会给你熬点安神的汤吧。”
他昨其实睡得挺好,只是想的事情太多了,耽误了最好的睡觉时间,今日他又故意醒了早些,就怕错过了许恋恋早出的时间,这才导致没有什么精神。
许恋恋一面一面已经洗漱好了,锅里还有开水,她这次又重新打了一点水,在里面只放入了少许冷水,确认水还算比较烫,便把毛巾打湿了,然后拎干来。
“把眼睛闭上。”许恋恋把毛巾拿过来,对他道,见西陵风乖乖把眼睛闭上,她就把毛巾敷在了他的眼睛上。毛巾很烫,把他肌肤都灼烧开来,随后却觉得肌肤的毛孔都被打开了,非常舒服。
许恋恋把毛巾拿开,又浸入在水盆里面,再次给他热敷。
如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温度,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许恋恋热敷完了,干脆顺便帮他洗了脸,“你眼底都肿了,等会估计就能消,以后你都不能熬夜了,不然还要解决你的黑眼圈。”
黑眼圈?西陵风在脑海里面想了想,嘴角抽了抽,他的确晚睡了一些,但也不至于用黑眼圈来形容他吧。在他脑海里面想出来的画面可是两个巨大又夸张的黑色圈圈。
“你今不出去吗?”西陵风问,这几日许恋恋都喜欢在外面待很久,他还以为今日她也是要出门的,为了不看到冷冰冰的纸条,他故意起了个早。
许恋恋摇了摇头,“迟点再去吧,先把早饭吃了。”她把帕子拎干,帮西陵风清洁了脖子和手臂,心地错开他的伤口。
“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为什么没睡好,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痛吗?”许恋恋的帕子已经擦到了他的大腿,在看到石膏上的字时,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西陵风在看到她帮他擦拭身体时,就紧紧崩了起来,心里面紧张极了。其实他全身都被纱布包着,就只有少许肌肤在外面,许恋恋就算有心帮他擦拭,来来回回就那几个部位。
“不是很痛。”西陵风绷着脸,这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就是想了一些事情。”
许恋恋根本没有看他的脸,她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的打了石膏的腿上。
“你在笑什么?”西陵风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腿,脸上再也绷不住了,只觉得全身都很不自在。
“没啥,我只是在想你昨晚想了什么事情,让你都失眠了。”她把帕子扔在盆子里面洗干净,然后把盆子里面的水倒了,又把帕子放在了原处。
那里挂着一排帕子,紧紧挨着他帕子的是一个粉红色帕子,那便是许恋恋刚才用过的。
西陵风收回了目光,唇角往上扬了扬,“我只是想起了自己养的兔子。”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动物,许恋恋想起了那在林子里面看到的兔子们,来了精神,“真的吗?没想到你还养过兔子,什么样的兔子,黑的白的还是黑白的,会不会咬人,是不是喜欢胡萝卜?”
她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西陵风睫毛一颤,眼中飞过流光,缓缓回答她的问题:“是真的,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吧,是只白兔子,抱起来很软和,它很懒,从来不会咬我,大部分时间它就安安静静地睡觉,还会自己和自己玩儿。至于胡萝卜?这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但它最喜欢吃大白菜,还有栗子糕点。”
许恋恋羡慕道:“我以后也要养只兔子。”
西陵风加深了唇边的笑意,“它和自己玩的时候,喜欢伸出一只耳朵,垂着一只耳朵。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会把两只耳朵都藏起来,看上去就像耳朵被割掉了似的,然后伸着一个胖脑袋叹气。心情好的时候,它就很躁动,喜欢到处跳来跳去。”
光是听起来就感到萌萌哒,许恋恋更加羡慕有兔子的人了,但她还有些好奇:“你是想念你的兔子了吗?”
总觉得还是很奇怪,西陵风好好怎么又怀恋起他的兔子了,虽然很可爱,但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怀恋到失眠,总觉得不合理啊。
西陵风摇了摇头:“不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往事如烟,他的兔子死了,而当年那个人也跟着死了。
这大早上的,许恋恋蒸了馒头后,便准备出门,看到山洞外的陷阱,她又认命地去拿了工具,打算今日就完工。
昨日明明就上了药,但是却没有涨帝王值,这和常理不符合啊,她现在就剩下了八十五点帝王值,其中二十点还是今早和西陵风进行互动才加上的。
她抿着唇,有点纳闷,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过,这陷阱挖得挺大的,四四方方的,又刚好在山洞外,是必经之路。如果真有野兽,那也不能进山洞来。
在上面盖上了一层油布,边缘用石头压住,又在上面堆满了干枯的树枝,还有树叶稻草这类的物体,许恋恋才拍了拍手。
西陵风已经坐了起来,见她进来便问:“都弄好了吗?”
她扬起唇,眉间飞过一丝得意,“一切都搞定了。”
“叮,请宿主注意,帮目标人物洗头,奖励四十点帝王值。”
许恋恋的表情立刻一收,眼睛像西陵风的头发看过去,这一眼让西陵风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事。”
西陵风那头发乱糟糟的,但因为他身体不方便,许恋恋也从来没有想过帮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