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鸟,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殷鸿慷锵有力的说:“今王上诛杀逆臣,册封有功之臣,既铁心整顿吏治,又罗网贤才,既轻徭薄赋,消减劳役之苦,又征集兵勇,设骁龙军,骁武军,
如此种种,凡有一项在大秦实施成功,大秦何愁不兴啊!”
郭天禄当政时期,大秦暗无天日,迟早没落瓦解,退出历史的舞台.
今日,章台宫内,季玄陵的安排,让殷鸿在迷茫中,看到一丝希望.他相信大秦在新君治理下,迟早突破黑暗的枷锁,迎来道道新的曙光.
“太尉所言不假,鲲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本官相信王上.”治粟内史贾泰初附和。
别的不说,单单整顿吏治,割去大秦身上的腐肉,烂肉,或许会带来短暂的阵痛,然痛苦之后,大秦必然脱胎换骨.
这时,殷鸿长长叹口气,厉声道:“王上亲政,斗志昂扬,我等作为臣子,只需遵照执行王上的安排,尽可能的举荐贤良,干吏.七国之争,大秦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甚至将来能够南征大康,挑战大乾。”
“对,大秦会迟到,但绝不缺席七国之争。”
九卿官吏,纷纷颔首,非常赞同殷鸿所言。
他们多为忠义贤良之臣,在郭天禄威压下,尚且没有做出伤害秦国利益之事,甚至尽其所能,保护秦国利益。
今新君欲振兴秦国,他们怎能不全力以赴,鞠躬尽瘁呢?
......
章台宫中.
季玄陵活动双臂,伸着懒腰,长长呼口气,转身时看见张丽华,阮红妆美眸正在盯向自己,好似不认识自己一样。
嘴角噙着笑容询问:“南宫,舞阳,怎么不认识本王了?”
不认识?
发自内心而言,张丽华,阮倾城真的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季玄陵了。
从前,他在郭天禄面前一味附和,恭顺听从,对朝政时弊没有破解之策,在他身上看不到振兴秦国的希望。
今日,她们有幸亲身参加朝会,目睹季玄陵与群臣商议国策,针对时弊提出并制定解决的方案。
百官没有良策时,季玄陵另辟蹊径,提出独到的破解之法。
眼前的王上,分明性格明察沉断,做事从谏如流,重惜官赏,具有经国治世之才,对时弊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想到王上经常习武,她们甚至怀有季玄陵身怀武艺。
“夫君,你真让南宫刮目相看!”张丽华呼口气柔声道。
季玄陵睿智英明让她感受陌生,却又发自内心喜欢与钦佩.
“王上的一言一行,的确让人大吃一惊。”阮红妆佩服的说,今日之王上,举手投足之间,议政论策之时,带着几分明君风范。
季玄陵摇头浅笑,有苦难言.
世道变了,然秦国仍奋六世之余烈,先王时代,振长策而御宇内,吞四方而亡诸侯.
积累了东征齐楚燕韩赵魏,南拒大康的国力.
若非所托非人,导致大秦国力一落千丈,兴许大秦早驱虎狼之师,一统东方六国,领雄兵猛将,侵占大康半壁江山,与大乾帝国争锋.
今他担任国君,与大秦一荣共荣,一损俱损,再不颁布政令,力挽狂澜,大秦灭国之日,便是他身穿囚服,被押往异国之时.
能不竭尽全力,振兴大秦吗?
“今日推行政令仅是开始,真正的好戏尚未拉开序幕。”说着,季玄陵的腹部传来咕咕声响。
闻声,两女掩口扑哧一笑。
张丽华道:“清晨至今,夫君简单进食,南宫即刻吩咐太官令为夫君准备晚膳,”
“王上,黄昏未过,韶华宫殿内,肯定正在准备晚膳,王上何不前往一聚。”阮倾城柔声建议。
她迫切想了解季玄陵的能力,确定他是否真的变了.
可惜她不像张丽华熟悉季玄陵的性格,也不像冀韶华饱读诗书,博古通今,有识人之明.
邀请季玄陵前去韶华宫,可让冀韶华一探究竟.
冀韶华?
季玄陵轻声嘀咕,颔首道:“的确该前往韶华居住的御沁宫一趟。”
除掉郭天禄,冀连凯功不可没,朝会中,虽封赏三家子弟,也向群臣表明对阮倾城,张丽华,冀韶华三人的态度,不过,他还没有见过冀韶华。
为拉拢冀连凯等人,为了宫廷安定,于公于私,该去一趟。
况且,他在这里没有亲人,唯独与南宫三人有婚姻约束,该搭理好与三女的关系。
三人乘坐龙辇,直奔韶华夫人所住的御沁宫。
一上龙辇,张丽华秀容瞬间变得温柔,美眸犹如绵绵细雨,柔然的身躯靠在季玄陵身旁。
阮倾城助季玄陵传递信息,抓捕郭天禄功不可没,可惜,从前双方仅有数面之缘,相较张丽华,她与季玄陵的关系生疏许多。
季玄陵转身看向盘膝端坐,姿态生硬,神情生分的阮倾城,挪着身体靠近伸手攥着她柔荑,感激的说:“舞阳,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阮倾城也在思考怎样处理与季玄陵的关系,说起来,她内心对季玄陵是有几分怨恨的。
毕竟,她进宫时日不短,却如花瓶被悬之高阁,不仅没有被珍惜呵护,反而是爱理不理,熟视无睹。
昨夜,季玄陵提出让她传递信息,起初,她内心是抗拒的,不愿意的,让郭天禄继续囚禁他才好。
怎奈想到抑郁而死的母亲,想到被郭天禄灭门的娘舅家,才暂时放下心中芥蒂。
今日朝堂中,季玄陵对阮家及他的兄长大肆封赏,又在百官面前承认她的身份,虽然有意拉拢阮家,缓和与她矛盾,可她只在乎季玄陵以后怎样待她。
是否还像从前一样,对她置之不理。
看到阮倾城默然不语,季玄陵干脆把她抱在怀里。
略显粗略的举动,让阮倾城如梦初醒,一双惊慌美眸盯向季玄陵,诧异不安的询问:“王上,你做什么。”说着,欲抽身离去。
岂料,季玄陵阔掌按着她的香肩,眼眸俯视她秀丽的面庞,询问道:“舞阳,你仍然对以前的事儿耿耿于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