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粗喘着气,热气扑在欢意的脸上,让她很快冷静下来。她对上男子的眼睛,发现他眼神越来越迷离,气越喘越粗。
似乎中了催情之类的药。
她细细着闻屋里的每一个味道,发现香有问题,这香香气很淡,不细闻不会发现,怪不得男子突然就兽性大发。
可是男子似乎失去了理智,加上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被他压在身下,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更何况他还中了催情药。
“谁,这么阴,别让老娘抓住他!”欢意一边咒骂下药之人,一边想方设法说服男子清醒一点,但是男子已经把衣服脱得只剩内衬,眼看着又要压下来。
欢意一阵乱摸,发现床边有一个硬物,她似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直接砸向男子,只听“嘣”的一声,男子直直倒在她身上,整个人重重压住她。
“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你别怪我。”欢意对着男子嘀咕几声,用力推开他,慌忙跳下床准备逃命,手碰到男子时发现他额头流了血。
“这点伤应该要不了你的性命,你别记恨我。”欢意整理一下衣服准备开门离开,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血迷糊了他的眼睛,似乎越来越严重,欢意咬咬牙,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我就不该跟师父学医,把这医者仁心也学了,唉!”
感叹归感叹,欢意还是找了她之前带的医药包,好在她虽然被换了喜服,之前的衣服被整整齐齐放在旁边,医药包也在。
给男子包扎好,欢意收拾收拾开门出去,却发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护卫,虽然背着着她,但是很明显她没有把握跑掉。
轻轻关了门,欢意看着还躺在床上的男子,轻轻拿起地上的麻绳朝他走去。
翌日一早,欢意还在睡梦中,床边却传来低沉地吼声,生生把欢意吵醒。
睁开眼,欢意发现男子在看着她,眼神有些凶狠,她眼光越过男子的眼神瞟向他头上的纱布。原来昨天她给他包扎的时候,还不忘系了一个蝴蝶结。
欢意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惹得男子的眼光冷了几个度。
“给我解开!”男子先开口,声音不大,却充满威胁,声音冷得吓得欢意背后一凉。她想到外面还站着一群护卫,自己处于劣势,这时候还是拿出认错态度好。
“解解解,马上解。”欢意怂怯怯给他解开绳子,好言好语道:“大侠,昨日出此下策并非有意,你中了催情香,控制不了自己,我不也怕嘛……你看在我认错态度这么积极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男子刚要动怒,额头的伤口被他崩得疼了一下,他轻哼一声,才发现头上有伤。
“你干的?”他瞪着欢意,那眼光似要把欢意千刀万剐。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是我,我哪有这胆。”欢意心虚不敢看他,但是他直勾勾的眼神容不得她躲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不是也帮你包扎好了吗,你长这么帅,肚量应该也大,别计较这么多好不好?”欢意越说越胆怯,早知道她就不该仁慈……好吧,她也逃不掉。
男子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起身径直走向门口,打开门。
“王爷。”侍卫一早就等在门外。
“王……王爷?”欢意错愕看着那个身影,心里那个悔不当初,她居然把王爷脑袋给砸了?!
左云真头也不回:“带走!”
两个侍卫心神领会,大步走进来直接左右架起欢意就走,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欢意只觉得,她完了!
完了!
欢意路上费劲口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言好语软硬兼施说了一路,还是逃不了被押犯人一样押到王爷府。
侍卫很粗鲁地把她扔进一间破旧的柴房里,关上门,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的原因,欢意跌倒在地,胸前的吊坠露了出来,发出微弱的红光。
欢意惊然,一时忘记疼痛,紧握着吊坠放在胸口,竟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可是具体的,她又说不上来。但是她相信,吊坠在告诉她母亲的下落。
还真是误打误撞啊!原来王爷里有母亲的踪迹,她这一番惊吓没白受。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解除误会,保住性命吗?
欢意站起身,走向柴房唯一的窗口。
“喂,有没有人,我要见你们王爷,我有话要说……喂?”可是无论欢意这么喊,院子里依旧没有一个人理她。
“这样下去不行,这喊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人家怎么可能理我。”欢意反思须臾,突然想到什么。
“喂,王爷,我可以解你疾症,你放了我好不好?”没想到这话一出,门很快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长相还不错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姑娘,我们王爷有请。”
这么客气了?
欢意跟着厉风一番东转西转,终于在一座小花园里停下,花园中间的小亭子上,那个差一点就强暴了她的男人已经拆了她包的纱布,像没事人一样悠闲喝茶。
“王爷,人带到了。”
左云真缓慢抬头,扫了欢意一眼,低头继续喝茶,就是不说话。
欢意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柱香的时间。
欢意在等他问话,可是他迟迟不开口,看的欢意有些急,决定先开口为强。
“王爷,您的伤可好些了?”
左云真一听这话,心中莫名来气,抬头瞪了她一眼:“你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这一瞪让欢意背后一凉,她尴尬笑笑,“肯定是好了!”毕竟她自己下的手,知道轻重。
左云真不和她废话,直奔主题:“你方才说本王有疾症,怎么,本王真的有疾症?”
这话无非是在试探,但欢意不是无中生有的人,她说他有疾症,是有道理的。
“王爷,昨日您中了催情……迷药之后,我发现您的眼神除了迷离之外居然还有戾气,像王爷这么心地善良平易近人厚德载物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戾气,所以我在打晕,不,不小心弄伤您之后给您包扎伤口时顺便给您把了脉,发现您体内气息紊乱,而且舌尖发紫,气脉突出,很明显是……中了某种奇毒。”
“噢?”左云真假装漫不经心噢了一声,可是长袖下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情绪。
“王爷,其实您的病放在之前很难看出,就算是医术高明的医者也务必看出这么多,但可能是因为昨日您中了迷香,加快了毒发,让您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眼神里才会露出莫名的戾气来。”
左云真看了侍卫一眼:“厉风!”
厉风心神领会离开。
“你知道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了你?”厉风一走,左云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直逼清瘦的欢意,欢意吓得连连退步,可是身后被一根比她还大的柱子挡着,她进退两难。
“王爷,您可以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晚了!”左云真一扬手臂,欢意以为他要一掌解决她,吓得瘫倒在地,闭上眼睛。
“啊,王爷三思,我只是学过医,我不是故意看出这么多的,别杀我……我还没找到我母亲呢,呜呜呜呜~”
“谁说要杀你了?”左云真第一次见这么怂的人,哭笑不得,他只是想把手收回来而已,她就吓得倒在地上了?
真没出息!
欢意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她以为来到这里,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可以风雨无阻一往无前,可是没几天就被两个女人算计差一点失去清白,今日又差一点失去性命。
她上辈子得罪了玉皇大帝了?
“没要杀我,那您……”欢意意识到什么,气呼呼起身,但是奈何力量悬殊,她忍了回去,整理好衣服后挤出笑脸,“王爷,误会,误会,呵呵。”
“我怎么知道,昨日那香不是你下的?”左云真继续悠闲喝茶。
“我不光不敢,就连怎么出现在那,那是哪里,我通通都不知道。王爷,天地良心,我本来要去陈府找陈大人的,可是路上出了点小状况,被人下了迷药,醒来就被绑在床上了,还被换上了……喜服。”
左云真抬头:“你认识陈异?”
“不认识,不过我听说他认识我母亲,所以我……”欢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下意识闭嘴。
左云真继续发问:“你母亲是谁?”
她不想回答,突然想到在柴房里吊坠发光的事,也许母亲来过这里呢。“我母亲叫安柒。”
欢意认真看左云真的脸色,发现他淡然的和之前无异,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果然。“没听说过!”
欢意不知该喜该悲,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什么人,这些年又是否还活着,可是她这么神秘,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着重大秘密还是怕被仇家追杀?
到底因为什么,欢意一无所知。
左云真好歹是个王爷,也不像个不问世事的人,如果她的母亲是什么大人物,他多少听说过一些。如果不是,那她母亲的处境就没有那么危险,当初消失的原因也不会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