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药,左云真起身走到床边缓缓解下衣服,动作娴熟,却吓得欢意转身过去。
“王爷,您要做什么?”
左云转身看着欢意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玩味。不是有施针吗,不脱衣服怎么施?
“放心,本王对你没兴趣,施针!”
“是。”欢意嫣嫣地应了一句,什么叫对她没兴趣,她好歹也是个青春靓丽美丽动人清纯可爱的美女子好不好?
欢意打开药包拿出老头送她的针灸包,看着王爷健硕有力的后背,暗暗咽了口水。
还真别说,这人不但长得帅,身材也这么好,就是脾气臭了点。
唉,可惜!
半个时辰后,欢意替王爷擦完最后一处汗水后,松了一口气。
“王爷,毒已经解清了。”
左云真站起身动了一下,发现果真身轻气爽了许多。他走进屏风内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时发现欢意竟扒在他床边睡着了,居还不忘抱着他的枕头让自己舒服些。
好大的胆子!她就不怕他不知不觉杀了她?
他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愣了愣,突然感觉心里没那么讨厌她。
他轻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厉风依旧站在门口,见王爷安然无恙走出来,脸色看起来更佳,很是高兴:“王爷,您的毒解了……李姑娘呢?”他朝里看了看,发现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欢意,明白了什么,内心突然很是佩服她,“辛苦李姑娘了。”
“你也去休息吧。”已是半夜,王府甚是安静,厉风一个人守在门口,说不困是不可能,但是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身不由己。
关上门后,左云真又回到床边,轻轻抱起熟睡的某人放到卧榻上,盖上被子。
这具清瘦的身体出奇的轻,还却如此柔软,左云真感觉自己一只手便可提起,但他的动作却越加小心翼翼,似乎手中抱着的是一件心爱的易碎品。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整夜,欢意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
翌日一早,欢意还在做着美梦,突然一个翻身连人带被摔到地上,她痛得惊醒了过来,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揉着酸痛的腰打开房门,看到左云真正在院子里舞剑,动作娴熟帅气。
她第一次见人舞剑,感觉很是潇洒,竟忍不住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认真看起来。
左云真本就生来帅气,加上经常习武,更是练就了一身肌肉,要放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几亿女性的梦中情人。如果他别动不动就把“杀她”的话挂在嘴边的话,也许她可以和他成为朋友,有他安王爷这个靠山,以后找她母亲也方便许多。
也许可以呢!欢意想。
“你在这做什么?”一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欢意的沉思,她猛地抬起头,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左云真四目相对。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清晨的并不犀利的阳光,五官在阴影的照应下显得更立体好看。他脸上挂着不冷不热的表情,就这么低头看着蹲坐在台阶上的欢意。
欢意看着他,竟有片刻的恍惚。
“看够了吗?”不冷不热的语气中读不出一点点别样的情绪。欢意站起身,虽然站在台阶上,但还是得抬头看他。
“王爷,看来您精神不错啊。”那答应她的事,也应该可以实现了吧。
左云真没有再说话,越过她朝屋里走去,欢意也跟着进去,全然没了之前的怂样。
“王爷,您答应过我的,等我给您解了毒就不能限制我的自由,那我可以离开王府了吗?”
“请便!”一声冷漠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带有情绪的关门声,欢意被挡在了门外。
欢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好说话不行吗?她朝里面做了个鬼脸,转身朝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欣儿一早就等在那里,见了欢意,连忙起身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看向欢意。
“欢意,你昨晚可还好?”
“很好呀。怎么啦?”欢意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你饿了吗,欣儿一早就跟你备了早点。”昨晚她等到深夜,却是厉风来告诉她,欢意在王爷那睡下了?!
这是一个劲爆的消息,欣儿八卦的心蹭蹭蹭往上涨,可是又不好直接问。
“懂我!”欢意勾住欣儿的下巴调戏她一番,心满意足吃着点心。
“欣儿,这几日多谢的照顾,我要走了。”
欣儿闻言,脸上没了刚才的笑容:“走了?欢意,你要离开王府?为何?”
“我和你家王爷因为一点小误会被他带进这里观察了几日,现在误会解除了,我得离开呢。”
“可是,你不是和王爷……”睡了一夜了吗?欣儿咽了咽喉,还是没问出口。
“你想什么呢?什么事都没有,都是误会。”欢意突然明白欣儿为什么会那么打量她,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解释。她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几下就包好了包裹,又拿了几块糕点。
“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去素影楼找我。”
她背上包裹和药包走到院子里,解开魔王的绳子牵着它离开。身后没见厉风的身影,门口守卫也不拦她。
这左云真倒说话算话。
欢意带着魔王在街上闲逛了一会,买了些吃食和用的,又给魔王买了几个玩具后朝素影楼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辆失控的马车朝她的方向跑来,魔王挣脱了绳索不停的叫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欢意又不会武功,不可能躲得开。
在马蹄就要踩到她的一瞬间和魔王一阵疯狂叫声中,欢意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人凭空抱起,她刚看清那人的模样便又落地,因为动作太大,欢意在脱离那个怀抱时身上的东西掉了下来,等她回过神来时周围围满了人,马已经被人控制住,马车的主人下了车不断给她道歉,魔王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可是欢意什么也听不到,脑海全是刚才危险的情景。
如果不是有人拉了她一把,这个时候,她应该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了吧。
她一定要好好感谢救她的人。
她起身调整好衣服,一抬头看到救她的黑衣男子拿着一个玉佩呆呆看着。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欢意朝他道谢,男子闻声抬头朝她看去,两人四目相对。
就在那一瞬间,欢意又犯花痴了。
男子长相英俊英伦,与左云真有一比,可是又比他多了几分玩世不恭,偏偏就是玩世不恭让男子看起来更惹人欢喜。麦色的皮肤显得他身上的男子气概更甚。只是他看起来要比左云真还要清瘦一些,他身穿黑衣,腰束青墨色腰带,很宽,显得腰很细。
“这是哪来的?”男子扬了扬玉佩问她,语气竟有些激动。
欢意一看,是五年前进了森林中毒的神秘男子留给她的,看他的反应,难道他知道玉佩的来意?
“别人送的。”
“谁?”
“我不认识。”确实不认识,她仅仅救了他而已,又不知道他姓名家庭住址什么的。
“什么时候送的?”
“五年前……你若喜欢它,我便送给你了。”反正这本来就是那个男子送给她的报酬,这么多年过去,人海茫茫,她也没办法还给他了。
男子却是把玉佩还给她,脸色柔和许多。
“姑娘可记得那人的模样?”
“不记得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人时那人满脸时血,凶得很,还不让我碰他的脸。”虽然不让碰,可是欢意依稀记得那人五官轮廓普通,皮肤粗糙,身板瘦弱,声音也略显沙哑,不可能是眼前这位长相俊俏的男子,“公子认识他?”
男子突然轻笑一声,何止认识呀!
“这玉佩是我一个故人的。”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既是故人的,那请公子帮我还给她,这玉佩贵重,小女子承受不起。”欢意把玉佩递过去,男子没接。
“既是他送与姑娘,便是姑娘的了,何来还不还?”
欢意想,也罢,等见了他本人再还也不迟。
“我叫李欢意。还不知公子姓名呢”
“雨无正。”
雨无正。
欢意默念这名字,倒是好听。
“公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理应报答公子。”
“不必!”她不也救了他一命吗?
“那,欢意欠公子一个人情,哪天公子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我做的到,一定会帮公子一把。”
雨无正又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素影楼内,一群姑娘围着一起,对半个月之久未见的欢意嘘寒问暖,场面异常热闹。
“欢意啊,最近可有新曲儿,教教我呗,吴公子甚是喜欢我唱的曲儿呢。”长得最高的姑娘青青柔声说。
“意儿,我感觉这几日气色不是很好,你可有调理的方子呢?”头牌苏苏抚摸着脸轻声问。
“……”
大家一言一语,把欢意弄的有些晕,不过她很是享受,左抚摸着青青的大长腿,右捏捏苏苏的嫩脸,甚是羡慕。
“姐姐们莫急,一个一个来。”
欢意回来,张妈妈比谁都高兴,喋喋不休地说着素影楼这半个月的变化,因为欢意送的香药方子,每个房间都撒上不一样的香,来的客人更是流连忘返,给的赏钱也越来越多。姑娘们也在欢意的调理下皮肤越加细嫩。
欢意像个领导一样随张妈妈转着,对张妈妈的讲解频频点头,虽然她什么都没听进去。
这时,一阵悦耳的琴声吸引住欢意,她驻步回头,细细听了片刻,问:“张妈妈,这是谁在弹琴?”
张妈妈一听,笑着说道:“这是晴儿姑娘,晴儿姑娘是五日前才来的素影楼,她呀,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张妈妈又喋喋不休说着,欢意的目光却一直在林晴儿身上,刚好林晴儿已经弹过了一曲,在一片叫好声中缓缓退出舞台,朝欢意她们走来。
“张妈妈。”她朝张妈妈行了礼,目光转到欢意身上,与欢意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