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后改,您要是看见这句话了,就说明在下还没改完。/狗头
自打那日从黑山羊之域脱了身后,杨可恭便向杨枫细说了了神庙神使之事。
虽然杨枫对自己突然成了神使这件事心有疑虑,但在与灵剑真君商讨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跟杨可恭去长安城。
灵剑真君还专门派了五师兄徐经和六师姐姜狸儿随他下山去,保护他的安全。
虽然事后徐经笑称师父是将稷离山上吃闲饭的人一起打包送给了杨枫,但杨枫还是很感激师父对他的拳拳爱护之情。
等四人到了长安城之后,却发现整个长安关于老惠王私生子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杨枫想起了临行前师父对自己说的话,便对黑着个脸怕回府挨揍的杨可恭说道:
“如果师尊所料不错的话,密谍司似乎有意对杨家和神庙下手,这件事情怕也是密谍司和王连城宣扬出来的。”
杨可恭闻言望着不远处肃王府高大的府邸对杨枫说道:“神使临世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少,若是直接带神使去神庙的话,怕您的身份有暴露的风险。
倒不如顺水推舟先应了这说法,进了肃王府将您的身份坐实免了手尾,再徐徐图之。”
虽然杨枫再三表态不愿意占了杨可恭的便宜,怕有朝一日这位脑疾公子翻脸不认人。
但在杨可恭的盛情邀请之下,三人还是住进了肃王府。
肃王府上下都对三人很热情,并没有杨枫预料的人情冷暖、装逼打脸的事情发生。
但住了两天之后,还没等到去神庙的机会,徐经和姜狸儿两位方外清修就忍受不了这豪门大家的门门道道了。
杨枫也实在受不了一群豁牙的小子围着他问他到底是不是三爷爷,干脆又搬出了肃王府。
肃王倒也大方,直接给了杨枫一家稷离产业附近的铺子,三人和住在隔壁稷离速运的三师兄商议了一番,便决定干起帮稷离山销赃的勾当。
表面上卖卖杂货和兔兔,暗地里则是将稷离多年来剿贼出征,或是与其他门派争斗获得的战利品出手。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周多,杨枫的秘制麻辣兔肉没卖掉多少,倒是通过暗门出手了许多带血的玉佩、炮管飞剑戳了几个窟窿的大炮和磕坏了边角的长枪之类的好东西。
......
杨枫轻轻对姜狸儿点了点头,怀抱着一把大扫帚的姜狸儿便关上了店铺大门。又盘膝坐下,守在了门口。
杨枫这才转身对杨可恭笑道:“不容易啊,等了这么多天了。”
杨可恭嘿嘿一笑,“三叔见谅,神使之事毕竟干系重大,姑姑她也是安排了许久才能避开各衙司和世家的眼线请三叔一叙。”
杨枫听到三叔这个称呼就一阵头大,可杨可恭打定了决心要抱神使的大腿,时不时地蹭饭来增进感情交流,哪里肯改口。杨枫也只能随他去了,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几时出发?”
“今夜子时,神庙会派人来接三叔。”
“只有我一人?”杨枫有些疑惑地问道。
“三叔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保证您一定会喜欢的”,杨可恭满脸神秘地说道。
杨可恭卖着关子,打死也不肯说神庙来人到底会以何种方式来接他。
杨枫只能摇摇头,继续修行起龙变经来。
自从上次与黑山羊子嗣畅快淋漓的一战之后,杨枫的进境愈发快了。照这个速度下去,突破时间会比他预估的一月还早许多。
这也让开店不好抱着重剑只能抱个大扫帚的六师姐姜狸儿越来越关心他的进境。
但是每每问完之后小姑娘都会呆滞片刻,接下来又会语重心长地劝诫杨枫一番要戒骄戒躁。
随后杨枫便能看到她屋内烛火整夜不熄的彻夜修行,倒让杨枫暗自里觉得有些好笑。
天色已晚,子时将近,三位勤修的稷离弟子都逐渐脱离了修炼状态,守在门前等待。
杨枫被这气氛弄得有些焦虑,便对一旁百无聊赖地倚在塌上边啃着兔头边看话本小说的杨可恭说道:“你们世家弟子都是如你这般,从来都不修行?”
杨可恭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啊。”
看着一旁似乎有些被自己话噎到的杨枫,杨可恭连忙起身,舔了舔手指上的辣油,解释道:“我们这些世家嫡系,一般都是以血脉为主,兼修武修,不过武修也只是为了提高身体强度而已。”
看三人似有些疑惑,杨可恭放下兔头继续道:“七大世家的嫡系,多半在十岁时便会植入星河石,这样就能压制血脉的污染侵蚀。”
杨可恭摊摊手,“可这血脉又哪是能强行压住的?
每一次血脉能力的使用,每一次情绪的激荡,都会让污染侵蚀更强大一份。所以就算不修行,一般世家弟子也会在二十多岁时登楼,三十岁上二楼。
如果五十岁还侥幸不死的话,便成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四重楼强者了。”
听得这血脉修士如此强力,仿佛自带外挂一般,没体会过血脉之苦的徐经不禁有些羡慕了,“那七十岁呢?便可成了传说中的五境天人?”
杨可恭苦笑一声,“按理来说,若真能活到七十岁,自然可登得五楼,可这千年以来,却未曾有一位世家嫡系能有七十的高龄。”
“啊!”
徐经惊呼出声。
杨可恭摆摆手继续说道,“世家之人的平均寿数只有二十余岁,我是幼子,在家中行三,但父王和母后可不仅仅只生了三个孩子。
说起来,我倒是很羡慕你们单纯的修行之人,不用被血脉一步步地撵上重楼,最后落得个楼陷人亡的下场。”
杨枫皱着眉头说道,“可那王连城明明才二十出头,却已上了三楼了...”
“所以,他活不了多少天了”,杨可恭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他不想彻底失控,变成森之黑山羊那种只懂得繁育的可笑怪物的话,那他必然活不过三十岁。”
说完之后,见三人都默默不语,杨可恭轻笑着拿起一旁啃了一半兔头,向着众人晃了晃:
“所以少爷我才不想那么多事情,也不会把余生的宝贵时间浪费在修行之上。
少爷我要肆意的吃喝玩乐,还要做出一点事情好让旁人偶尔挂念起我的名字。
不过这害人的血脉,我是不打算传下去了,反正还有大哥二哥在上面顶着。”
杨可恭又躺回了塌上,继续翻阅起那本讲孤单英雄如何拯救世界,抱得美人们归的俗套话本小说来。
统治大汉威震世间数千年的七大世家,其子弟的生活却并不想旁人想的那么幸福。他们也曾尽力挣扎,想要摆脱这来自远古血脉的诅咒。
但仍旧像是一只只落在了蛛网里的燕尾蝶一般。刚来及张开绚丽无双的翅膀,还未能展翅高飞,看一看这天地的景色,便被缓满迫近名为命运的毒蛛吞噬殆尽了。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也是如此,杨枫便觉得肩膀阵阵疼痛,后颈阵阵的发紧,也许这就是被命运扼住的感觉吧。
“小师弟,小师弟...”
徐经的大手继续抓住杨枫的肩颈使劲儿摇晃着,“小师弟你没事吧。”
杨枫转回身去,才发现徐经和姜狸儿两人都担忧地看着自己。这才勉强地笑了一笑,“我没事,让师兄师姐担心了。”
想起了地球上的家人,心中却突然生出了疑惑:
“不对,爷爷今年已经十岁了啊,前几年他还是清醒的。还有二爷爷,他也没什么事情...”
杨枫的心头满是不解,正要询问杨可恭。
突然,从杨可恭睡塌旁边的阴影之中探出一个男人的头颅来。
随之便是肩头和双手从阴影中伸出,男人一边伸出双手撑地,向外拉出尚在阴影之中未曾出来的的下半身,一边开口说道:
“三少爷休要再说这种话了,要是主祭大人听见了可该有多难过。”
不远处的钟楼处,巨大的摆锤连续敲击了三下,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子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