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说真的很小!
特别是对比着神明泰逢来说,这样的身影连她一个指甲盖大都没有,而且还是最小的那种。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伙,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八种不同的光彩,散发出比神明还要神秘,还要古老的气息来。
察觉到底下的变故,泰逢终于不管不顾,收回手掌,然后一拳向下砸去。对于兽族来说,他们的身体就是他们最强的兵器,獠牙,爪子,尾巴,而泰逢本身就是兽族里的神明,她的力量更是恐怖无比。
可是,这样的拳头才刚刚向下捶去,就再也无法捶下去了,那个不被她放在眼睛里的小家伙竟然一只手向上,将自己的大拳头的顶了上来。
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偏偏发生了!
“是你,熊垣!”
熊垣并不回答,他的手掌伸出,向着泰逢一指,轻声呵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随着他的手动作,一个巨大无比的八卦虚影猛然出现了泰逢的身下,八道光柱将她牢牢的笼罩起来,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随即八卦转动,卦象变幻,乾卦如天,坤卦如地,一上一下,将泰塚牢牢封锁在其中。
已经等死战士的战士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熊垣竟然硬扛着神明的压力,然后把神明给困住了!
“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这是梦吗?”
一个个问号塞满了他们的小脑袋,弄不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履霜,坚冰至!”
又一声轻呵,响彻了天地,众人就看到那八道光柱里顿时有一道光柱璀璨无比,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等光彩过后,泰逢所处之地,赫然已经变成了一处冰封绝域。
“震往来厉,危行也!”
“艮其限,列其夤,厉薰心。”
一声声声响过后,一道道光柱璀璨无比,奔雷阵阵,狂风呼啸,山洪爆发,天象地势一同更改,化作了一个又一个险要无比境地,将泰逢困在其中。
泰逢每次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加厉害的攻击。仿佛对面的那个小小的人影已经洞悉了她所有的动作,弱点。对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直接冲着她身上做薄弱的地方攻击。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也是无法想象的!
神明的境界何等的高深,力量是何等的强大,不是神明根本无法体会,更不用说去理解,然后找出破绽了!
可是,这最不可能的景象,偏偏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正对着她进行攻击。
巫罗更是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刚刚泰逢的攻击都没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色,现在仅仅是看了熊垣一眼,顿时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如同没穿衣服一样,光秃秃的站在熊垣的面前。
自己的皮肤,血液,内脏,身上的图腾,图腾纹,乃至于自己的呼吸都在熊垣的洞察之中,自己只要稍微一动,必然迎来的是致命的一击!
因为自己身上在对方面前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秘密!
而缙云无餍,陆忠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熊垣的每一次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力量,危险无比,丝毫不敢靠近。
再往下的战士则是只能躺在地上,大呼熊垣威武了!
“不对,你不是熊垣,甚至你不是人族,你究竟是谁?你不应该具有这样的力量!”泰逢手脚并用,疯狂的击打着光柱。
神明的本能告诉她,这一切的发生都在这光柱上!
“来之坎坎,终无功也!”
这一句话之后,泰塚绝望的发现,自己身前和那些光柱之间猛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宽不可度量的深渊,如同一个个深渊大口,疯狂的吞噬着她的攻击。
正如那句话一样,她的一切攻击都没有了效果。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绝不相信熊垣这个家伙会有这样的力量!”久久不见山峰倒塌的鸣鸿从山洞里钻出来,就看到远处被困住的泰逢,以及在泰逢身前的熊垣。
“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什么熊垣,他一定是被兽族给侵袭了灵智!”鸣鸿脸色扭曲的大叫着:“对,一定是这样,这一定是个怪物,是个怪物”
正在和泰逢对垒的熊垣自然听不到他的大叫,实际上现在的他谁的大叫都听不到,包括对面的泰逢的。
原本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察觉到他危险的青石八卦盘竟然轻轻一震,将上面的污泥痕迹等等全部震掉,然后乾卦位置上传来巨大无比的吸力,将他的灵性给吸了进去。
“乾纲独断!不假于人!天命唯艰!常有此心!”
一句句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脑袋,庞大的信息硬生生的挤压入灵性当中,几乎将他给撑爆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灵性崩溃,熊垣不得不将心神全部放在那些信息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八种不同的光彩来,顶住了泰逢的压力。
“乾坤不宁,神为恶兮,颠倒阴阳,祸我民兮!”
“神兵在侧,神可伐与?”
“曰:可!”
熊垣的灵性和身体一同诵读,随即冲天而起,将泰逢困在了中心。
熊垣本身的意识,却对此一无所知!
“住手!难道你人族想要和我兽族不死不休吗?”一个宏大的声音焦急的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吗字传到这边的时候,一个硕大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了日下氏的身边。
就在众人为熊垣担忧的时候,熊垣的手指竟然指向了日下氏,轻声道:“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
瞬间,日下氏四周天地转换,日月颠倒,原本已经快要贴近八道光柱的它,竟然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来过。
“小心他”
泰逢刚刚喊出三个字,就看到了日下氏的消失,惊恐的连话都没法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