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人人皆知?”
“是,奴才来的路上听到许多人议论。皇上生母是被太后害死的,皇上要为生母报仇。”
“胡说!都是谁在宫里议论此事!”
宇文承显然没想到外面传成这样,事情还没查明清楚,再加上刚才的事,让他怀疑自己被设计了。霍安娴是被自己临时叫来的,而且她不会做这种损害太后名誉的事。他身边的人刚才都守在殿外,只有王善进出,这人是自己的亲信,陪伴他多年不是多嘴的人。
那剩下的就只有这几人,宇文承看向王嬷嬷和章公公,又再李尚书身上来回徘徊。
“皇上,奴婢一直在这,这话绝不是奴婢说的。”
“当然不是你,毕竟要扳倒太后,不能就指着你一个人,必定还有其他配合的人。”
霍安娴冷笑着打断了王嬷嬷的话,转向李公公问道“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本宫想想公公请教几个问题。”
“皇后这么说就折煞奴才了,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李公公可知道太后入宫多年,又与先皇恩爱有加,为何没有身孕。本宫在家时从未听闻太后有何隐疾。不知道是太后真的命中无子还是被奸人所害。”
“恐怕皇后娘娘要失望了,奴才不是太医,实在不清楚这些。”
霍安娴问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王嬷嬷,想从对方的反应看出蛛丝马迹。王嬷嬷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被霍安娴抓住漏洞才引起宇文承的怀疑,这会极力克制,低着头,不敢多说多看。
就在这沉默的时间里,翻看记录的人发现了一些问题,王善端着东西进来,在宇文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宇文承脸色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呆愣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拿给太医看看。”
在一旁的太医是宇文承的心腹,他接过东西仔细看了一遍,有些不确定又翻了几张纸。思考良久才向宇文承回禀,话语里带着斟酌与不安。
“太后从永宁初年至永宁十五年所有药方记录,均是对症无误的。只是又些药方避开了一些见效更快的药。这些药有一个特性,就是……就是跟麝香药性冲突。”
“永宁十五年吗。”霍安娴喃喃念了一句。
那一年是她人生的转折,那年她失去双亲,所以格外敏感,连眼神都暗淡了。宇文承看着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大殿里再次安静下来。
“除了药以外,日常饮食用度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尤其是永年十五年前后的变化。”
最终还是霍安娴自己打破了沉默,她做了许多准备不是为了哭的。
王善看了一眼宇文承,见他轻微点头,才把托盘又转递到霍安娴面前。翻开的这页写着,因为迦南遭了灾,那年没有进贡香料。所以当年太后还是皇后时独享的万艳香没有制成。后来太后还以过于铺张浪费为由,将此项蠲了。
她记得,这香还是先皇当年登基册封皇后时,为显爱重,命能人巧匠集天下名贵香料,花蕊特制的熏香。取名“万艳”意指当时的皇后为万花之首,艳冠群芳,又暗示自己的皇后是与他同享属国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