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且去准备吧。柳才人既然身体不适，就回去好生歇着。皇上以为如何？”

宇文承不置可否得点点头，柳青曼是四人当众容貌最出众的。可是美人他见得多了，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病怏怏的还不如其他几位有趣。

姜月珂应该是一早就有准备，很快便换好了装束。这种家宴，宫中乐师也是一直在外候着的，等人一到便弹奏起了当下宴会最时兴的“赏花时”。

初时声音轻缓，犹如泉水入林间，姜月珂也随乐而动，体态轻盈，腰肢婉转让人赏心悦目。乐声渐疾，姜月珂也变换步伐，手指做拈花状。还是在跳舞却没了刚才的清新欢快，而是如一只蝴蝶上下翻飞。美艳之中又夹着孤寂与无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压抑。

好像她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演绎一只蝴蝶的一生。渺小的身躯在风雨中倔强得舞动着，夹杂着不甘，悲凉。渐至尾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纠葛，更为大气从容还带着一份决绝。天地间的风雨已经不能再阻挡她的舞步，好像已经超然生死，只为跳完这支舞蹈。

此刻已经不是姜月珂跟随乐曲，而是乐师跟随她的脚步奏乐。一曲终了，姜月珂娇喘微微，就像被风雨打湿的蝴蝶伏在花间轻微颤抖。让人看着心生怜惜，之前觉得她只能以色侍人魅惑郡王的宫人，都暗暗有些惭愧。这样的本事，偏爱些也是应该的。

沈月怡的娇憨，周雨琴的清高在这支舞后都显得没那么出彩，在渐渐被遗忘之后让人印刻在心头的只有姜月珂刚才舞蹈的样子。所有人都被震撼了，还在回味她的舞。

姜月珂调匀了呼吸，微微一笑“嫔妾献丑了。”

“月珂你实在过谦了，这一舞怕是飞燕在世也不遑多让。当得起名动天下四个字，本宫得好好赏你。不过你新来，也不知道你爱什么。不如改日去本宫那自己挑吧。”霍安娴连称呼都变了，还率先为她鼓起了掌，眼里闪烁着光，格外神采奕奕。

“你今日倒是大方。之前不是一把银瓜子都要回去吗。今天又是送吃的又是送东西。”

“那些下人不值得，姜才人精彩艳艳，沈才人娇俏可人，自然不一样。”

“姜才人收拾好屋子就去皇后那看看。她难得大方一回，可别跟她客气。”

“是，嫔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姜月珂被帝后同时夸耀，自然很高兴，娇笑着答谢。

“皇后娘娘很小气吗，嫔妾觉得还好啊，分了这么多好吃的给我。”

“你啊，也是个例外。”

宇文承今天心情不错，跟几位新人玩笑。沈月怡总是被他逗得发出阵阵笑声，却没留意其他人的神情。贤嫔偶尔还能上插话，董婕妤自斟自饮了一杯。刘美人见了，知道她心情不好，怕她醉了，忙拦下她第二杯酒。

“姐姐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你素日最不善饮酒，也不怕醉了。”

因为着急，声音有些大，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刘美人有些后悔，不敢再说，只求助得看了一眼霍安娴。从李柔怀的事情过后，她们都十分尊敬这位皇后娘娘。

其实她们自己也知道，凭自己的家世宠爱很难成为皇后。后面还有许多美人入宫，与其让别人做皇后，还不如霍安娴。至少她虽无宠却能保持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