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搬进来第一天就挑了最好的院子,还借口不舒服不来拜见母亲。母亲也曾说过这样不合礼法,却被父亲抢白一通。说自己先娶得她,按理说母亲才是小妾,应该到夫人跟前服侍,人家不计较了,她还敢说话。”
“后来那个女人不但抢走了母亲应有的待遇,她的孩子还抢走了哥哥的一切。而母亲只要略抱怨两句,父亲就说她善妒,破口大骂。母亲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可对方不会因为她的沉默就放过我们。”
“姐姐或许没见过,一个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人,居然能对自己的发妻说出那么多污言秽语。甚至也不避讳我跟哥哥,有时候若是生意上不顺,还会打骂我们。”
就这样,好好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竟然沦落得跟一个仆人一样。不对,家里有权势的仆人都比她贴面些。而她跟哥哥,也变成了那个男孩的跟班。那个男孩跟他的母亲一样会作践人,有时候整了人,还会跟父母炫耀。
而他们的父亲不但不责怪他,还会拍着那个男孩的头,说他真聪明。
后来母亲病了,也不好好医治,没多久人就没了。她记得丧事办的很潦草,好像只有他们兄妹会难过。而其他人更多是在庆贺那个女人就要当上名正言顺的夫人了,对他们兄妹的折磨也更变本加厉起来,经常吃不饱饭,还会被打骂。
他们就这样朝不保夕的府里度过了三年,她面黄肌瘦,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都小很多。有一次她实在太饿了,就偷偷从厨房拿了一个馒头吃,结果那个男孩发现。威胁她,如果能把自己掉在水里的鞋子捞上来就不告诉别人。
那时候已经初春了,虽然湖水没有上冻,可依然寒冷刺骨。但是她怕挨打,只能下水去。其实哪有什么鞋子,不过是一个折腾她的借口。她记得水那么冷,手脚很快就失去了知觉,自己就要失去全部意识的时候,哥哥把她拉了上来。
那个男孩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见哥哥救了人,就想上来打人。那天哥哥的脸色很难看,大概是觉得没活路了,瘦弱的身躯迸发出了巨大的力气,他把那个男孩也推到了水里。
那个男孩很快被救起来,而他们兄妹却被扭送到了官府。他们的父亲说他们偷东西,残害手足,要把他们从族谱上除名,还说要让那个男孩承袭外祖父的职位。
当时府衙里正有人,他们只能在外等候。她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可也知道情况不妙,就在府衙外放声痛哭起来。她哭得伤心的时候,府衙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
穿着华贵的衣服,一颦一笑都那么好看,她觉得是不是遇到仙女了。她就对着仙女姐姐大喊救命,说自己跟哥哥要被人打死了。结果仙女姐姐真的走过来了,府里的管家想阻拦都被人府衙的人挡住了。
“姐姐牵着我的手,那么柔软,还问我饿不饿,拿了点心给我跟哥哥吃。又耐心的听我们说了好多话。很久没人这么关心我们了,当时姐姐还拿帕子给我擦眼泪。我怕弄脏了就躲,姐姐硬把帕子塞到我手里。我到现在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