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直呼本宫名讳。单这一条,上述责罚就不为过。”
“皇上,这人说得有模有样,不如皇上看下信笺。如果跟他说的不一样,也好让他死心。”
沈月怡好像十分为霍安娴不平,说话时耳坠上的珍珠一晃一晃,衬着她的表情很是灵动。宇文承好像被说动了,不过没有自己打开,而是递给了霍安娴。
霍安娴面无表情得拆开看了一眼又递给宇文承,只是双手紧紧抓着裙子,像是在克制。宇文承看完之后也没有反应,只是紧紧盯着霍安娴,随手递给了刚才站出来的董嫔。
董嫔看完之后,以帕掩面,又一言不发得递给了贤妃。贤妃很是疑惑,看了好几遍,一头扑在董嫔身上,紧紧抱住了她。连信笺都没来得及递给别人就掉在了地上。
众妃嫔很是疑惑,到底写得什么,可又不敢上前去捡。宇文承示意王善捡起来当众宣读。
王善只能拿起信笺,可怜他这个平日只宣读圣旨或传达口谕的首领太监。以一贯庄严平和得态度,当众读了一份麻婆豆腐的做法。
这时贤妃最先撑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就连宇文承也终于绷不住了。跪在地上的周成宗这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可是谁能换掉他的信笺。难道是这帮和尚?不可能啊。
如果刚才他没有把话说死现在或许还能跟这些和尚一起出宫,可他刚才的话,已经注定了他走不掉。或许皇后说得刑罚他是真的要领略了,想到这他浑身一激灵,晕了过去。
现在周成宗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除了幕后主使,谁都不在意他的死活。霍安娴也不再看他,而是收敛了笑容,对着方丈以及其他几名和尚深施一礼。
“大师,终究还是连累了你们。霍安娴在此向几位致歉。”
“施主不必多礼,施主身在红尘中,跳不出是非圈。好在心存善念,能得佛祖保佑。”
霍安娴低头,让人看不到她的神情。只是此刻的背影看着格外孤寂。
“诸位,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布施都只选择这座搬来不久的大悲寺。”
“当年母亲去了之后,我本想送她到边关跟父亲团聚,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离京。”
霍安娴的声音很平静,简单得诉说了下她偷偷离京的事。
一出京都,她的盘缠就被人偷了,她不知道该找谁,只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如果回去了,就再没机会出来了。她将一身华服换成了粗布麻衣,可从没去过当铺的她只拿到了十个铜板。
旅途辛苦,山路难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一路上她没钱住店就住在破庙里,有时连破庙也没有就住在山洞里。那时虽然是初春,可晚上依旧很冷。破庙四处漏风,如果能找到稻草就算是幸运了,更多时候只能自己缩成一团。若是遇到下雨,整个破庙都会滴水,还不如山洞可以避雨。
但山洞大多是野兽居住过的,味道十分难闻,还很危险。一次她遇到了一只熊,辛亏对方已经吃饱了,又看她没多少肉才没拼命追她,让她侥幸逃过一劫。但人不会总幸运,一次她被蛇咬了,好在她读过万物相生相克的书,尝了附近许多野草才勉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