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月怡第三次差点摔倒的时候，宇文承终于有了反应。

“这就坚持不住了，她当初可是足足半个时辰呢。朕当时急坏了，嫌那支香烧得太慢。”

沈月怡不知道他说得是谁，只能陪着笑解释。

“是嫔妾懒怠了，在家时父亲溺爱，也没有认真行过礼，还请皇上恕罪。”

“沈美人不过是侯府养女，就这么娇气，连个礼都行不好。那她当初不是更辛苦。”

沈月怡猜测应该说得是霍安娴，知道皇上这是拿她出气。自己原先已经预想过了，该怎么作答她也再三思量，所以现在也不慌乱。

“皇上说得是皇后娘娘吗？霍夫人家教甚严，才把娘娘教得这样好。嫔妾心里很是敬服。自嫔妾入宫以来，娘娘对嫔妾一直很好，今日娘娘突然病了，嫔妾心里也很担忧。”

“但是娘娘之前去过尚方司，也见过嫔妾的二哥。昨晚又出了那样的事，嫔妾担心若是过去侍疾会让娘娘徒增烦恼。若是娘娘不介怀，嫔妾这就过去。”

“昨日的事，嫔妾回去思量过了。才发觉自己竟然被二哥利用了，他利用嫔妾设下连环计想要坑害大哥，又连累了娘娘。嫔妾识人不清，嫔妾没曾想多年的家人竟是这般狼子野心。”

提起沈宏扬，沈月怡不必假装就红了眼眶。只是强忍着不在宇文承面前落泪。那努力忍耐的样子，看着让人不由生出两分怜惜，觉得昨天的事她也是受人蒙蔽而已。

毕竟谁会这么防备自己的家人，家人的背叛，手足相残，还有沈宏扬的暴毙。让沈月怡自己也饱受打击，可她知道自己还是做错了，所以刚才宇文承的责罚与讽刺她都没有怨言。

甚至还一再提起霍安娴的好，表达自己的关心与愧疚。这样的女孩子试问谁还忍心责怪。

感染宇文承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冷峻带着一份怒气。

“那你的侍女为何要到皇后跟前吵闹。”

“皇上明鉴，嫔妾虽然名义上是侯府的养女，不过是挑选适龄女子找个身份入宫罢了。这些侍女都是出自侯府，她们未必都跟嫔妾一条心。嫔妾困于家人，她们也一样被侯府拿捏着生死。”

“虽然嫔妾不想这么说，但是近日看来，嫔妾的二哥……二哥他恐怕一早就想过若是事情败露，定要报复旁人。娘娘一心只有霍家，才会被人哄骗，伤心过度。”

“你的意思是，若是皇后不是一心只有霍家也不会如此？”

“嫔妾不敢，只是皇后娘娘自入宫以来对各样事情都不上心，唯有霍家是她的逆鳞。莫说嫔妾的二哥，恐怕就连皇上，太后都不能随意评价。”

“是啊，她心里只有霍家。你也觉得这样不妥吗。”

听到宇文承口气似有松动，沈月怡心里冷笑一声。霍安娴你不过是占据与皇上自幼相识的先机，但是没有哪个男人希望女子只想着娘家，而看不到自己的。

沈月怡有些为难之态，故意踌躇片刻，才缓缓开口。

“嫔妾觉得，若是娘娘不钻牛角尖。凡事想想皇上，多看看皇上对她的好，心中烦闷若肯说与皇上听，求皇上做主，今日的病恐怕能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