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的吞咽了整块牛排喝干净了咖啡以后任老爷抓起餐巾疯狂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摇着扇子几乎是逃离了咖啡馆,而九叔像个得胜而归的大公鸡似的慢悠悠带着徒弟出了门。
“任老爷,说正事吧。”
随着任老爷来到了任家用白洋灰刷抹的无比漂亮的二层小洋楼里,九叔坐在客座接了一盏茶率先说道。
“是这样,九叔,平镇那边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张五洲家的小子差点惹人命官司,是九叔您亲自出手消灾除厄的。”
“还有我的三个徒弟打下手,我一个人想要对付那里头的东西,难。”
九叔在默认的时候还不忘带自己的徒弟,让陆一和文才心头一动。
“人力终有穷尽时,茅山这么多年传承下来香火不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等我老了,我的徒弟一样能够护这方圆百里一片平安。”
“九叔高义,既然如此,那想必风水秘术九叔也懂得不少,想必之前我让任安去请九叔,九叔也已经知道了。”
“不错,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任老爷能够考虑清楚。”
九叔神色凝重的说道。
“先人头动土,且不论你是好心还是居心不良,都占了个大不敬的罪名,要是惹怒了先人,到时候先人难以安睡,怕是要闹到阳间来,任家少不了鸡犬不宁。”
“这......”
一听这件事有风险,任老爷犹豫了。
但是犹豫归犹豫,他还是眼神坚定地看着九叔,一招手任府的管家就端着个盘子走了来。
“张五洲出了一百五十大洋,我出两百,只要九叔把这件事漂漂亮亮办了,让我父亲换个舒适的地方睡着,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要是家父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怪我的!”
九叔微微一皱眉,看着那盘子里被红布盖着的银元叹了一口气,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块大洋就够了,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么多要来何用?厚福薄缘一张纸,死了不过也是青山脚下的孤坟。”
九叔从那盘子里夹起一块银元说道。
“但我要跟任老爷约法三章。”
“九叔请讲,任某一定谨记。”
“第一,令尊生辰想必已经将近,这几日焚香沐浴,祖祠牌位香火不断,奉三牲以告慰亡者。”
“这有何难,任某照做。”
“第二,这几日家里务必和睦,不可吵架动火,以防惊扰先人魂魄不得安生。”
“任家我一人说了算,没有这等忧虑。”
任老爷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如此甚好,第三,挑选近亲青壮十五人负责动土,起棺,下葬诸项事宜,都要沐浴更衣,衣冠平整,如何?”
“不难,既然九叔愿意帮忙,那这些都不在话下,两日之后便是家父诞辰,还有何准备九叔一并说了,我亲自去办。”
“不用了,别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最后一件事,就是我想去任老太爷的墓前看看,顺势为任老太爷另寻一块风水宝地,不知任老爷方不方便?”
“应该的,我们事不宜迟,马动身?”
任老爷看九叔点头,马从椅子站了起来。
“婷婷,这几日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听九叔的话,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爸爸可要不高兴了。”
任老爷严肃的冲着自己的女儿喊道,任婷婷虽然不怎么高兴,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悻悻的哦了一声,转身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家父的坟墓就在城西外十五里,也辛苦九叔大热天跑这一趟。”
任老爷虽然了年纪,可身体还算硬朗,大概一个小时的功夫就来到了城西的荒郊,地有一个水泥圈起来的坟包,一大片白色洋灰盖在头极为显眼,果然是大富大贵之家,一般人可弄不起这么奢华的墓葬。
“蜻蜓点水穴?”
九叔看着那块白色的洋灰眉头一挑,右手又开始掐算了起来,这一算不要紧,九叔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九叔,您看这地方,风水如何?”
任老爷擦着汗说道。
“回去吧。”
九叔对着任老爷说了一声。
“啊?这才刚到,就回去吗?”
任老爷傻了眼。
“没错,已经看完了,辛苦任老爷了。”
听到这任老爷整个人都不好了,走了十几里地再走回去,这是什么他妈的人间疾苦?
“师父,这坟,动不得?”
陆一压低了声音在九叔耳边说道。
“凶险。”
九叔眯起眼睛只说了两个字,他说凶险,那就是无比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