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成果真是巧舌如簧,他这样一说,被害人的代理律师似乎脸色一变,但他很快反击道:“你这说的是虚假许诺的问题,虚假许诺跟诈骗不一样,虚假承诺的目的是为了促成合同,最多只是构成民事欺诈,而你这种行为,就不是虚假承诺的问题,你直接是一种虚构事实隐瞒真相,你的目的不是为了促成合同,而是为了让当事人给你钱,你明明跟他们讲,你要帮他们找关系,可你根本没有找关系,也没有所谓的关系,你的这种说法,让当事人产生了错误认识,以至于乖乖地把钱交到了你的手里,如果你实事求是地告诉当事人,你没有关系,当事人怎么可能再给你钱?如果你直接告诉这笔钱就是律师费,当事人会不会给你钱?在当事人没有答应给你律师费的时候,你用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办法,从当事人口袋里掏出钱,难道这还是不非法占有的故意吗?”
代理人也是紧紧相逼,魏天成道:“虚假承诺也是一种欺骗,跟我这没有什么区别,本质还是想为对方提供法律服务,而不是为了非法占有。”
“虚假承诺可以说是为了为对方提供法律服务,但你不是,因为你在收钱的目的不是为了提供法律服务,而是为了找关系,而实际上你没有找关系,你就是在欺骗对方,属于诈骗行为。”
“我在收了钱之后,也为对方提供法律服务了啊?凭什么说我是诈骗?”
“你在收钱之后提供的所谓法律服务,只不过是之前当事人花了三十万律师费请你去辩护的法律服务,而不是你答应当事人帮他找关系的服务,你在这个事情上完全是一种诈骗,虽然你拒不认罪,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代理人说到这儿的时候,也不想再跟魏天成说下去了,因为再多说也无益,说什么魏天成都不会承认的。
法庭询问至此,便进入了举证质证阶段。
公诉人就提供了被害人提供的录音,孟浪质证道:“这一则录音是不是应当人手机上提取?为什么会在被害人的电脑上提取?录音是否经过篡改或者剪辑,辩方对此保持疑义。”
魏天成的老律师也说:“这则录音无法证明其完整性,很可能经过了剪辑,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警方在提取这则录音时,见证人是被害人的老婆,而不是第三人,这也不符合法律规定。”
魏天成本人质证道:“当事人为什么会录我的音?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当时就觉得我是在骗他,他为什么会给我钱?如果他不知道我在骗他,他为什么会录的音?这说明他让我找关系,是他自愿的,而不是因为我要欺骗他,这则录音反而证明,我是被陷害的,他根本就没有被欺骗,而他当时反而是在求我帮他找关系!”
公诉人举完这个证之后,又提交了被害人的打款记录,证明魏天成收了八百多万,还有魏天成收到这些钱后,有一部分拿去买理财了,根本没用于去疏通关系。
对于这些客观证据,魏天成本人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说他暂时挪用一下,并不能说明他有诈骗行为。
轮到辩方提供证据的时候,魏天成的老律师就把律师收费合同提交了上去,公诉人则质证道:“这三份合同,律师费都没有交到所里去,律所也证明魏天成根本没向所里汇报,他另外收律师费的事情,因此这几份合同,虽然是以律所的名义签的,但与律所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此外,有一份合同,被害人根本没有签字,怎么能算作一份合同?这恰恰说明,被告人明知道自己的行为违法,想用虚假的合同来规避他的法律责任,而被害人说的也很清楚,这其中的两份合同是被告人要求他签的,说是为了防止税务机关来调查,也是一种欺骗被害人的一种手段,而另一份,被害人都没有签字,更是被告人事后的伪造,因此这三份合同并不能证明被告人无罪,反而证明被告人有罪!”
魏天成听了这话,大声说道:“虽然这三份合同的律师收费,没有入律所的帐,但是确实是我与当事人签订的合同,如果说我诈骗,我也只是合同诈骗,何况我并没有合同诈骗,我们就是基本案件,而签订的代理合同,我们的合同是合法的,是双方合意的结果,至于他说我让他们签订合同是为了防止税务机关调查,请问,他也是搞公司企业的,难道不懂税务法?难道不知道我这样说是在欺骗他们?他们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他们的钱,现在反而说我是诈骗,他这就是一种陷害!”
魏天成情绪很激动,被害人的代理律师说:“我的当事人虽然是搞企业的,但是他不经营律所,对于律所的税务是怎么交的,他也不清楚,你这样跟他讲,他相信了,很正常,而且这几份合同都是事后补签的,你为什么要补签呢?为什么不在事前就签订合同呢?我的当事人虽然对你有所怀疑,但还是因为相信你而把钱交给了你,所在他才会去录音,以便留存证据,这有什么不妥?有证据意识的人不都这样做吗?我的当事人是完全相信你有关系把事情给处理好,才会给你钱的,但你并没有这样的关系,也没有去疏通关系,而且在你要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关系,你这不是想诈骗是什么?”
魏天成给说的哑口无言,接着公诉人又将被害人陈述进行宣读,魏天成则一一否认被害人所说的是事实,全部否认。
而魏天成本人在办理案件期间就根本没有承认任何事情,所以公诉人举证,也只是把魏天成否认的部分给宣读出来,作为他态度不好的证据。
举证质证完毕后,法庭就进入了法庭辩论阶段,公诉人先宣读公诉意见,魏天成站在那里,仔细听着公诉人的话,心里面则在琢磨着等一会如何自辩。
当律师从养只獬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