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亏了养父的教导。”他打着官腔,他并没有在众人面前解剖自己的习惯。
郁小北坐在他身边,见他神色淡漠,不过她却知道他一定受到过非人的待遇。
冯姗问了一些比较官方的问题之后就开始八卦了:“夜总一直被评为我们女性的大众情人,出众的外貌,聪明的头脑,显赫的背景,虽然您已经结婚了,不过大家对您的私生活还是很感兴趣的。冒昧地问一个问题,您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苏夜挑眉:“冯记者是在挑拨我和我妻子的关系么?”
“当然没有,纯属娱乐。”冯姗陪笑着。
苏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身侧的女人,见她虽然没有看他,不过却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于是朗然说:“有。”
冯姗追问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他忽然伸脚轻轻碰了碰呆坐在一旁的郁小北,笑着说:“是个很别扭的女人。”
“别扭?”冯姗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会是美丽、温柔一类的词语,想了想她继续下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通过父母认识的。”他实话实说。
“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
他眯起眼,似乎在回忆,他一直以为他是在她流产后才慢慢被她所吸引,进而爱上她,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早在苏莫失忆的时候他就爱上了她。
“在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的时候。”
此话一出,惊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冯姗等人是惊讶于他这样尊贵霸气的人居然会容忍喜欢的女人为别人伤心,而郁小北惊的却是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自己?!
她摇摇头,在心里对自己说:郁小北,别傻了,他又没直说那个女人就是你!
就在她自我否决的时候,苏夜的话又传了过来:“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
冯姗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干笑一声说:“夜总真是个好丈夫,苏夫人真有福气!”
苏夜却是苦涩一笑,好福气?可是偏偏她不要这等好福气,还想尽法子离开他!
偷偷打量身边的女人,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他的话让她惊讶了吗?
这个笨的要死的女人果然迟钝,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拽住,微一用力,手指传来的疼痛感便让她转过脸来看向他,双目瞪着他,似乎在问他要做什么。
“笨女人!”他忽然出声骂道。
其余的三个人皆是一愣,将目光移向了坐在他旁边那个安静的女人,此刻众人才发现,苏夜竟牵着她的手。
冯姗了然地问:“这位就是苏夫人吧?”
郁小北挣了挣,没能逃脱苏夜的魔爪,听见冯姗的问话,便提起笑说:“这个,应该是吧。”
苏夜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瞪着她说:“什么叫应该是?你本来就是!”
“喂!你先放手!”郁小北被他弄得生疼,手指都开始发麻。
他这才惊觉,赶忙放开她,在瞧见她泛红的手指时,有些后悔,不过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还真是脆弱,捏一下就红成这样,痛你怎么不知道说?”
她翻了个白眼,没有吱声。
“冯记者,今天的访谈就结束了吧。”苏夜拉着郁小北起身,明摆着就是要走了,冯姗也不多说什么,客套地说了再见。
苏夜顺势拽过身边的女人就往外走,边走便责怪着:“你真是笨到家了!”
郁小北不满地嚷嚷:“我哪里笨了!”
出了咖啡厅,苏夜才拉起她的手,心疼地吻了吻:“以后要是我再弄疼你,你一定要说。”
“知道了。”她用力抽回手,不想看见他眼里的柔情,因为她知道,没有哪个正常女人能够抗拒他的魅力,即使她恨他,也还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就沦陷进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之中。
第二天,苏夜是个爱太太的好丈夫这一新闻便在商界传开了,当然,也传到了远在荷兰的苏莫的耳里。
他靠坐在长椅上,白色手套上纹着金边玫瑰图案,优雅地将杂志扔在桌上,他抿了一口酒。
看来,她现在过得很好。
当初他把自己的所在地告诉容岩的时候,目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容岩把自己的消息告诉她,可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来找过他。
手指收紧,他紧绷着唇,却依然无法隐去内心的怒气,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这样念着她,她却在别的男人怀里幸福展颜!
受不了地将杯子扔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上立刻湿了一片,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杂志的封面
苏夜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容冷峻,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霸气,那是他与神俱来的气质,这么多年来,无人超越过
郁小北也瞧见了那份杂志,瘪瘪嘴说:“简直要把你捧上天了。”
苏夜一把扯过杂志:“你都看了一上午了,别看了。”
“哦。”郁小北此刻正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饼干,比总裁还要享受。
苏夜一边批阅着文件,一边出声提醒:“你去书柜里拿点书,不要总坐在那里无所事事。”
她耸耸肩,走到书柜前,柜子里的书保存完好,且包装精美,让她都舍不得去触碰,随手拿了一本镀金的硬皮书,她翻开一看,竟是她完全不懂的文字,有些悻悻地放回原处,又去寻另一本,不过翻来翻去都没找到一本中文的。
于是,有些不满地冲他大声嚷嚷:“喂!全是外语的,你让我怎么看?”
苏夜从文件中抬起头,瞧见她愠怒的脸,有些失笑地说:“看来我有必要请人来教你外语了。”
她赶忙改口:“不用了,我英语还是可以的,至少过了六级吧。”
他明显的露出不屑的眼神,撇开他俩的关系不说,像郁小北这种没有任何真才实学又好吃懒做的人,沃萨奇瑟是绝对不会录用的。
他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北,你很有必要学一些东西,而不是每天坐在这里上闲聊,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似乎知道郁小北要辩解的话,他不给她留空,接着说:“纵使你现在有用不完的钱财,可是万一你突然一无所有了呢?而我又恰好不在你身边,谁来护你!”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使郁小北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错了,缩了缩脖子,应道:“那我去学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