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人摔下去无事的姜清,身上压了另外一个人,再加上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变差的缘故。
她直接摔伤了腰,被反应过来的工人们匆忙送去了医院。
沈却白也不好过,虽然拉着姜清做垫背,但是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碎石头上。
她的额头摔破了,流了好多血也晕晕乎乎地被顺便送去了医院。
沈却白紧闭着眼睛,感受到额头血珠的滑落。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像是掉进了无尽深渊。耳边周围工人的交谈声环绕在深渊的上方。
她的手脚无意识地往前方走去,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她。
“却白,却白?”
沈却白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车上,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着。她转头望向手的主人,两边的双马尾跟着她转头的弧度打在她脸上。
痒痒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沈却白发现面前这个脸上挂着勉强笑容,隐隐有颓败之势的优雅女人是她的母亲。
她又做梦了。
两个月前,沈却白就是因为受不了整夜整夜的梦而申请换校生去国外放松心情。
奇怪的是回来之后沈却白就再也没有梦到过母亲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记挂着要找到姜清好好报复。
桓蕾摸了摸发呆的女儿,以为是女儿受不了长途跋涉便安慰道:“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你爷爷家了,却白这么坚强,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沈却白埋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窗外的树木快速向后退出。
十年前这条北城区通往乡下祖父的路还没修好,A市本就地形崎岖,泥土路弯弯绕绕,从沈家到祖父家要开上两个小时。
小时候的沈却白超级喜欢乡下的祖父家。有河流有蜻蜓有泥巴,总之她能玩的很开心。即使路途遥远不便,沈却白一有空也央求母亲带自己去乡下。
现在路已经修好,汽车行驶也比之前快得多。可是沈却白却再也没去乡下祖父家了。
这一次,沈却白不知道自己会在梦境中困多久。
车子停下了,桓蕾温柔地抱起七岁的沈却白,沈却白有些不自然自己毕竟是十七岁的大人了,在梦里跟个小孩一样被抱着怪怪的。
桓蕾就这样抱着她来到了一栋温馨的别墅里,喇叭花藤蔓绕满了整个别墅的围栏,别墅的草坪上还有白白的绵羊在悠闲地啃着草。
“小却白别看了,爷爷我是不会同意你把它烤了吃的!”
长相和蔼,两鬓斑白的半百老人笑眯眯地从门口走出来,身边还跟了只懒洋洋的大黄狗。
沈却白的灵魂从身体中抽了出来,她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到七岁的自己嘟起嘴巴,傲娇地说:“爷爷真讨厌,再买一只不就得了。电视机的烤全羊看起来那么香,我就是想自己试试嘛。”
沈老爷子笑呵呵地从桓蕾手里抱过沈却白,指着沈却白笑骂道:“你这小坏蛋,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上次来骗着厨娘把我养的大白鹅宰了,上次又想吃我的大黄,没吃成又把主意打到我的咩咩身上。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