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最后一节课，沈却白敏锐地感受到晏沉的情绪不稳定。

晏沉低垂着头，墨发遮掩住表情。纤长白皙的手一直写着字。沙沙沙，下笔沉重，仿佛要把纸给戳破。下颚紧紧绷住，嘴唇发白。

他在忍耐着什么？

沈却白收回视线，回想了下发现晏沉是在这节课上课前看完手机后整个人变得不对劲的。

笔在她指尖灵活地打转，下课铃一响起她将笔扔在桌上。干错利落地拿起空空如也的书包打算从不显眼的右边走廊上天台。

晏沉叫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沈却白出教室门的脚步一顿，回头疑惑道：“当然是回家，不然干嘛？”

“我知道了。”晏沉还是一直低着头。

到了天台之后，她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双手一撑越上天台栏杆坐下。

双腿悬空，风从四面八方包过来。

她坐的地方是学校背面，没什么人能注意到。

沈却白回想起刚刚晏沉的话，有点奇怪同时心头又开始不安起来。

齐白乐迟来了五分钟。

他擦擦满头大汗，解释道：“下楼的人太多了，我一个人半天挤不上来。只好等学姐学长他们都走了，才上来。”

“嗯。”沈却白拍拍旁边的空处，“上来一起坐。”

齐白乐眼睛因为惊讶而挣得圆圆的，他连忙拒绝说：“不了不了学姐，我恐高。”

“这样啊，那好我下来和你说话。”沈却白爽利地从天台栏杆上跳下来。

“这么着急的想和我见面是有什么事吗？”沈却白看到了天台的门没有关紧，她一边说一边想要去关门。

齐白乐拉住了她的胳膊。

“………”

沈却白皱眉，“门不关紧的话，万一有人不小心撞见我们就很麻烦了。”

齐白乐抿抿嘴，还是不肯放开沈却白的胳膊。

奇奇怪怪的。沈却白心想。

算了反正就半个小时，应该不会出事。

“学姐。”

“嗯，怎么了？”

齐白乐松开了拉着沈却白胳膊的手，神色怪异地说：“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沈却白道：“你说，我听着。”

齐白乐心虚地瞟了一眼天台未关紧的门，慢慢开口：“学姐既然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公开呢？”

这是个白痴问题。

“我有婚约，公开会惹起不必要的争执。”沈却白一脸理所当然。

“那既然学姐有婚约的话，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她觉得现在的齐白乐扭扭捏捏地，像个斤斤计较的女孩子。心里不由得疑惑难道谈起恋爱都是这个样子吗？

喜欢这两个字，沈却白不会昧着良心说出口，顶多在齐白乐说的时候默认。

“这个……额当然是因为……嗯这个……”

好了，她现在也扭扭捏捏了。

齐白乐以为她是在害羞，眼里愧疚交杂暖意看着沈却白。

他说：“没想到这么酷的学姐也有害羞的时候。学姐喜欢的我的话，也就是说你讨厌晏沉学长对吧？不然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沈却白觉得这个对话太诡异了，齐白乐一直在引导自己往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