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自然知道灾民的忧虑,道:“可朝廷也不能养着他们一辈子,每白吃饭不干活这可不过去。升米恩,斗米仇,养出一堆懒骨头可不是好事。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们怕是荒的把家里最后一粒粮都吃干净了,即便想回去种地也没有种子可种了……赵文耀到西川了吗?”
云景:“日夜兼程,昨日已到。”
“嗯,跟他别只顾着解决当下的口粮了,眼光要放远,体察一下当地的民情及耕种习惯,命人去买些应季的种子,按照受灾百姓每家每户的田地发放下去,至少来年还能有些收成。”
江离继续道:“如此一来,也不怕那些灾民们不愿意回去了,毕竟在外漂泊哪有安稳度日强?百姓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条活路。另外,你去告诉赵文耀,他这个赈灾巡查使可不是拿着银子去游山玩水,买点粮食就行的,若是治不好西川,他也别回来了,留在那里做个看牢的……”
江离了半,发现身旁之人压根没有反应,只顾着将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不由抬头看向云景,云景身量修长,比江离高出大半个头这还是江离在靴子里垫了很厚的鞋垫的情况下。
而此时他们站的又十分的近,因此江离想要直视他便只能抬头。
云景明显有些失神,脑袋中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江离。
江离脑海中忽然闪过前几她那“惊人发现”,顿觉心中一跳,心想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离卖身救国就真的不远了。
赶紧咳了一声,将脸别了过去,“国师还有其他事情吗?”
云景回神,恭敬的应了声:“是,臣一定转告。”
江离微微颔首,又看了云景一眼:“国师今日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府吧。”
这一次云景并没有多加逗留,应了一声就走了。
次日正是上朝的日子,江离一夜睡的都不安稳,拖着疲惫的身子,扛着混沌的脑子,却没在朝上看到云景的影子。
一问之下才得知,国师身子不适,告了假。
身子不适?江离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昨晚离开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突然不适了?
恍然间江离又想起自己所赐的六个美男,顿时明白了云景这身子不适是从何而来了怕是劳累过度,累着了。
这么一想,江离心里又再次泛起了不舍可以让云景累到身子不适的,可想而已那几个美男的姿色定是不俗,可惜啊,自己竟然一个都没留下,心绞痛的可惜啊!
然而一阵心绞痛过后,江离又从中悟出了另一个重大发现这么来,以后云景怕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朝政上了,那是不是,她最初的目的竟然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实现了?
哎呀呀,这还真是歪打正着,秋风送爽啊。
江离心里一阵暗暗得意早知道这招管用,她真该早点关心国师大饶终身大事啊。
云景告假,军政处没有主事之人,一应奏折只好都往江离的御书房送,江离登基以来第一次看到那一摞摞奏折堆在御案上的情景:“竟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