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三十分,警方赶到案发现场,尸体还没有硬化。
“大致情形我已经了解,你小子有侦探证吗?”
“唉?”
徐林翻了翻口袋,除了老哥放在裤兜里面的一包口香糖,其他什么都没有。
南夕背对着案发现场的房门,从包包里翻出一本暗红色的证件,“给你,这是我们老板的侦探证。”
“你怎么把老哥…把我的证件带在身上?”徐林差点说错话,急忙纠正过来。
“不是你放在我这里的吗?作为助理,保管你的证件也是我的工作。”南夕紧绷着神经,不敢看身后的案发现场。
“哦…对!”虽然徐林嘴上这么说,但这次确实没想起来老哥有过这段记忆。
维尔探长接过徐林的侦探证,扫了一眼,很不屑地丢还给徐林,“这是你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吧?也就是说,你是一个蹩脚侦探咯?”
这是什么话?
面对维尔探长充满蔑视的问话,徐林真想反驳回去,但仔细一想,这么冲动的事情老哥是绝对不会做的。
“我们老板可是要成为世界第一大侦探的,你不要出言不逊,你这个糟老头子。”南夕收起徐林的侦探证,嘟着嘴,替徐林回击维尔探长的质疑。
“小丫头,我才47岁,怎么就是糟老头子了?世界第一大侦探?哈哈哈……就凭他?”
“怎样?”
“那好,如果午饭前他能把案子破了,我就承认他不是蹩脚侦探,并且给他送上成为世界第一大侦探的祝福,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徐林,你可以的,快点把案子破了。”
“哈?午饭前?那也就剩下一个半小时了,怎么可能?”
徐林内心慌的一批,这和刚才分析闯空门的案件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他从来都没接触过刑事案件,这不是闯空门那种小案子,赶鸭子上架也不带这么快的吧!连个适应过程都不给吗?
看着南夕期待的眼神,徐林想到老哥准备开办事务所时候的一些事情,南夕一直忙前忙后,帮助老哥跑各种事情。
小时候就是这样,南夕经常找老哥一起玩,但印象里老哥好像对南夕一直都很冷漠。
“你可以的,对不对?”南夕做着加油打气的姿势。
“好……好吧!我会尽力的。”徐林硬着头皮答应,实在不忍心看到南夕失望的样子。
“那好。”维尔探长丢给徐林一双鞋套,“先分析一下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
徐林穿好鞋套,紧了紧自己准备的白手套,踏进死者的家门。
房间格局和楼下李佳的房间完全一样,进门就是客厅,死者吊在客厅中央。
值得注意的是,吊着死者的绳子竟然绑在顶棚的一个支架上,那个支架很明显就是为了绑着绳子而钉上去的。
死者脚下是一把旋转式座椅,看着好像是被死者踢到一边的,但距离不太远。
这把座椅有很高的靠背,只能旋转,不能调节高度。
房间里的物品虽然摆放得没有楼下李佳房间整齐,但也算是干净整洁了。
没有打斗痕迹,拖鞋在沙发前面整齐摆放。
在客厅可以看见卧室里面也非常整洁,被子都已经叠好。
厨房同样干净整洁,没有正在烧制的饭菜,但是检查卫生间的时候,徐林发现一些蹊跷。
“怎么样?徐林老弟?你都转悠一圈了,还没看出来是自杀吗?”维尔探长在客厅喊道。
“不对,你快进来,死者应该不是自杀。”徐林喊道。
“你找到证据了?”维尔探长背着手,慢悠悠走进卫生间。
“你看,洗面奶的盖子被拧掉了。”
“这能说明什么?”
“你再看垃圾桶里面,有一张褶皱的纸巾上面有洗面奶成分,这说明死者应该是刚刚挤出洗面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或者听到电话声,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事情,总之死者不得不终止洗脸,选择把挤在手里的洗面奶用纸巾擦掉,去做其他事情。
如果死者有自杀倾向,为什么会做洗脸的举动?如果说死者想保持仪容整洁再自杀,那为什么又穿着睡衣?”
“挤个洗面奶就认为是他杀?这样的说辞信服力太小,在勘察组给出结论之前,你最好找出他杀的证据,如果侦探总是靠着警方取证之后才得出结论并进入调查,那要你们侦探有何用?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侦探只会碍手碍脚,有本事别用警方的调查结果,就用你们侦探自己的调查结论,怎么样?你敢这样做吗?”
“你好像对侦探有很大怨念,不过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要说怨念,也不是没有,但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我看不起你们侦探,总是借着警方找到的证据来进行推理论证,既然你们有本事破案,干嘛不自己取证呢?为什么要利用我们的取证技术?”
“这……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吧!在这个世界里,世界联邦是承认侦探这个职业的。”
“但我不承认,尤其是你这种初出茅庐的侦探小子,破案你不行,添乱第一名。”
“这么说,你认为死者是自杀的?”
“当然,现场这么整洁,而且死者刚刚出事不久,我们出警来到这里的时候,死者的身体还没有硬化,说明是在三十分钟内死亡的,我们出警赶到案发现场大概十分钟,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死者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这说明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死者刚刚死去不久。
如果是他杀,凶手需要一至两分钟行凶,你认为死者会乖乖把脖子伸进绳圈里吗?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且还要把死者吊在顶棚。
你看顶棚那个支架,明显就是为了绑绳子钉上去的,如果在作案之后做这种事会留下很多痕迹,首先会发出响声,还有脱落的墙皮,现场需要打扫,再把死者绑上去,这一系列动作你觉得十几分钟能做完吗?”
“如果是这个流程,凶手当然做不完,但我可以肯定,死者咽气的那一刻,凶手并不在案发现场,而且死者也不是我们发现尸体的那个时间被吊上去的。”
徐林微微沉下头,对视着维尔探长,嘴角上扬,似乎已经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