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从送艾米出去,打电话叫南夕过来代替艾米,在院子里等维尔探长到来,和维尔探长在一楼也就停留不到一分钟,这些时间加一起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
送艾米离开也只是送她出院子,那之后一直在院子里,正对着院子的后门是敞开的,如果一楼有人走动,徐林一定会发现。
那也就是说,二楼一直都有其他人在场?至少老奶奶的侄女肯定在,当时没有查看两个卧室,这是徐林最懊悔的事情,看来和哥哥的差距还是蛮大的,想成为一个专业侦探还有很大成长空间。
第二次走进一楼客厅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变了样?到现在徐林也没有想出来。
“这就是你发现的尸体?”维尔探长挺着啤酒肚,背着手。
“很遗憾,尸体被掉包了。”
“你说什么?”
“最开始我发现的尸体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性,体态微胖,我从来没在老奶奶家里见过那个女人。
当时那具尸体已经凉透,并不是现在这具尸体,现在这具尸体我认识,是老奶奶的侄女,一直和老奶奶生活在一起。”
“你小子不是在跟我说笑吧?这里哪有你说的那具尸体?”
“消失了……”
“马上展开搜查,从一楼到二楼,就是一个针线盒也不能放过,另外还有院子也要查个遍,周围邻居家,方圆一公里内紧急搜查,联系交通部门调查监控,看有没有可疑的包裹等出现,还有马上找到这个家的主人。”维尔探长一声令下,所有警员马上行动起来。
经过半小时的搜查,在整栋房子里没有发现任何人,也没有找到徐林说的那具体态偏胖,已经凉透的尸体。
这都在徐林的意料之中,从见到尸体变了样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事态要往这个方向发展,这一切好像都在针对他,给徐林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设计陷阱等着他往里跳。
可这一切都是徐林自己提出来的,从带艾米到这里来吃饭,再到走进老奶奶家里,上楼,发现尸体,送艾米离开,等南夕和警察到来,再跟着维尔探长重返二楼案发现场,这一系列经历都是徐林自己推动的,并没有其他人干预。
“这家的主人还没有找到,目前警员还在旧街区持续走访。”维尔探长说道。
“法医怎么说?”徐林漠然问道。
“很遗憾,并不是你说的上吊,虽然吊绳还悬挂在现场,但初步尸检报告显示,死者应该是死于他杀。”
“他杀?”
“尸检报告写的很清楚,上吊身亡和被他人用绳子勒死是不一样的,而且也没有找到你说的那具尸体,整栋房子都翻遍了,现在警员正在敲地板,不放过一丝线索,但你觉得找到你说的那具尸体概率会大吗?”
“可能找不到,要是能找到,就没那么复杂了。”
“话说你小子真是不幸,每次都被动卷入案件,但遇见你却是我最大的幸运,一天时间我立了两件功劳,如果今晚依然幸运,我就三连冠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情能拿来开玩笑吗?”
“嗯,你想认真点是不是?那好,我就跟你说点认真的。
这个家的主人一直不在家,发现尸体的人是你,现在你要认清楚情况,你可是第一嫌疑人。”
“喂?还有我呢!”南夕愤愤说道,“你怎么能随便栽赃?”
“很遗憾,你作为徐林的助手,是无法给他作证的,除非有第三个人能给你们证明,证明你们确实没有作案,而且还发现了徐林所说的那具不存在的尸体,要不然你们两个都有嫌疑。”
“连我也要算上吗?我可是……”本来南夕想说出实情,但考虑到徐林,还是欲言又止。
“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本来就没有什么体态偏胖的陌生女人尸体,非得来这么一出戏,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面对维尔探长的指责,徐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因为维尔探长在不知情的环境下这么说也确实有他的道理。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第一次上楼时发现的那具尸体,十五分钟时间,尸体被运走,不在房子里,也不在院子里,当时徐林就在后院,除非是透明人从他身旁走了出去,要不然不可能看不见。
而前院呢?首先想要把尸体运到前院也无非两种方法。
第一就是直接从二楼窗户运下,但这样子风险非常大,当时前门那里聚集了很多等待老奶奶出摊的人,在前门外面是能看见二楼窗户的,这样做风险非常大,被人看见的几率是百分百,试想一下,一具尸体从窗户抛出,怎么可能不被人看见?就算真的没人看见,那抛出尸体的人也会想到这一点,外面聚集那么多人,抛尸人肯定会有这方面的担心。
第二个方法就是把尸体从楼梯搬运到一楼,然后从一楼的前门把尸体搬出去,可是当时徐林就站在后院,房子的后门也没关,如果有人搬运尸体,徐林一抬头就能看见屋子里有人在走动,更何况,前门和后门是垂直的,徐林站在后院,通过敞开的后门就能看见前门,所以这个方法也不成立,除非徐林承认自己感知有问题,或者眼神有问题。
两具尸体,警方已经断定第二具尸体是他杀,暂时还不能断定第一具尸体是自杀还是他杀,不管怎么样,当时房子里肯定还有一个活人在里面。
出于礼貌,当时没有查看每个房间的情况,凶手极有可能在二楼两间卧室的其中一间里面,当时第一次上楼时老奶奶的侄女还没有遇害,或者是刚刚遇害。
再有就是那具消失的尸体是怎么运走的?前门有人堵着,后院是徐林本人在守着,单是把尸体从二楼运到一楼都不可能,更别说把尸体运出这个院子了。
此时这栋房子对徐林来说就像是一片阴霾,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夜晚已经来临,旧街的路灯也已亮起,家家户户都亮起灯,但徐林心里的那盏灯却一直熄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