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诚愕然地看着她。
铁子???
这是什么称呼,这女子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似乎还有几分押韵……
柳诚犹在怔愣,苏翎已经将牌一合,扣在桌案之上,笑靥如花。
柳诚和太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牌的人纷纷站过来,甚至有些期待看见什么精彩的大牌面了。
刚刚那一手实在是凑得绝妙,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见过。
他们缓缓掀开她的牌。
牌面齐整,一份双高大赢。
看牌的人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从来没见过这阵仗。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沉默地将牌面摊在桌案之上。
别的话也不必多说了,这双高大赢几乎是必胜的牌面。
太子神色灰败,一张脸阴沉沉的,不见半点光亮。
苏翎笑吟吟地将手一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太子咬着牙将筹码往苏翎手中送了一送。
眼下他也记挂不得皇后的嘱托了,只满脸的不甘心。
他怎么会输给一个小小女子?!
难道真是她手气过人?
可是她出牌实在是太没有章法,他连算她的牌都算不清楚。
“坐北朝南,风水好风水好。”苏翎又拢了一袋子的宝贝,唇边扬起弧度,谦逊了几分说道。
太子的脸色很不好看。
“再来一局。”他沉声说道。
“好嘞。”
苏翎欢喜地应了一声,瞧着太子和柳诚身上剩下的宝物,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垂涎。
苏翎觉着自己要发了。
虽然算不上赌神,但制霸一个南诏皇室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在太子的不懈坚持之下,尽管苏翎已经连坐四庄,他却还是不肯甘心,直至七局结束。
所以——
这一个晚上,满别院的人都亲眼看着苏翎一串四,连坐七庄。
一手好牌配得又稳又准,无论是什么到手思路都十分别致,她想要的牌也总会在她的算计下拿到手中。
从来没被旁人赢过的太子,同苏翎的第一次对局,便输得一败涂地。
身上唯余一件锦绣朝官袍,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被苏翎囫囵带走,以不可阻挡的姿态。
她总是赢得漂亮又巧妙,看她的模样也看不出她是在算牌,只让人感叹这小丫头的手气。
若不是天选之子,那便是前世建了大好功德,天赐的福报。
苏翎的口袋就快要装满了。
她将顾昭原本输给太子的那些玩意儿尽数赢了回来,连带着收割了柳诚和太子身上所有的宝物。
柳诚浑身上下也不过就剩个玉簪子,苏翎看不上,便由着他簪着全个体面了。
太子还是不肯甘心,还欲再比。
苏翎瞧了一眼那旁神色尴尬的柳诚,神色认真地劝道,“殿下,你手上宝贝多所以不怕赌,可柳公子可就剩下这一身藏蓝长袍了,难不成让他不穿衣服走回去吗?”
柳诚听了她的话,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几乎要背过气去。
太子面色僵硬沉冷,定定地凝着苏翎半晌,终于只能作罢。
苏翎正清点着自己手中的宝贝,却忽然听得太子阴测测地问,“早便听闻苏小姐一心倾慕时陵,怎么如今竟赢得这般洒脱?难道你曾经那些心思都不复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