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没有了人,处理起来方便了很多。
这样骇人的东西拿出来,若是叫太医院那些老学究瞧见了,定是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苏翎将青霉素打进太后体内。
这东西提纯实在是太困难了,她辛劳了许久的成果如今才勉勉强强够给顾昭和太后用一次。
顾昭那身体还是个长期麻烦,今后定然得多哄骗几个太医来给她做苦力才行。
药液很快打尽。
她将东西收拾好后,又进了后室煎药的地方,寻了白花蛇舌草蒲公英冬瓜仁等通腑排毒养阴清热的药材,细细煎了去。
这些东西虽只能保守治疗,却是有助于恢复的。
外间响起嘈杂声响。
苏翎隐约听得人群之中有清和长公主尖锐的声音。
估计是要让她的人进这寿康宫来押住自己。
徐嬷嬷带了人拦在寿康宫外,可是长公主人多势众,又挂着一个不能让宵小之辈谋害了太后的名头,估计不出多长时间就会破门而入。
苏翎幽幽叹了口气,瞧了瞧手中的药碗,仔细地将药喂给太后。
……
御书房之中。
战战兢兢的大臣跪了一地,各自噤声,冷结成霜的气氛蔓延到内室的每个角落。
皇帝狠狠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案之,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冷汗满面的张庭礼,气极反笑,道,“你是长本事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不想做了,漕运都敢下手贪污!”
“臣……臣不敢。”张庭礼声音有些发颤,跪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前些日子明明都已经把这事压下去了,便是连知晓此事一星半点的人都已经被他灭了口,如今这个李擎又是怎么知晓的?
他侧目看了李擎一眼,双拳不自觉收紧,满眼都是忌惮。
李擎看都不看他一眼,拱手一揖,正色道,“陛下,梁城河两岸百姓每逢大灾之年,便减产绝收难民遍地,可如今相较天灾,却是更让百姓心寒。运河本无害,漕运却积重难返,自北汉阳县始,一路漕运南下,历时月行路数千里,却聚尽官吏不义之财,竭尽沿途百姓脂膏!运至京仓,由流官吏先行中饱私囊,各通桥监督早已习以为常,并称之为‘保贡’!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臣谏张尚书在其位而不谋其政,借职之便贪赃枉法,恳请陛下处置!”
皇帝气极,伸手指着张庭礼道,“朕信任你,将漕运一事归到你属下,你竟干出这等好事!”
“回陛下,臣万万不敢啊!若陛下不信任臣,大可调查臣府内的账目,臣对天发誓,绝无半点贪敛之财!”张庭礼矢口否认。
说他贪污又如何?
他府账目干干净净,绝看不出半分端倪。
皇帝迟疑了瞬,可李擎却是冷笑一声,道,“你府的账目没有问题,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把贪到的这笔钱财放到自己府!”
张庭礼神色一变,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李擎道,“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下官是不是血口喷人,张大人心中有数。”李擎面色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