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差点没噎死。
那长桌长两米宽半米的,高大又笨重,实打实的檀木料,她可能连抬起来都费劲。
她要那东西干什么?!
她又是好一阵挤眉弄眼,付承雪费劲地辨别着,从那面的砚台猜到了狼毫笔,都一一得到了苏翎的否认。
太后深吸一口气看向苏翎,咬牙道,“你又看了哀家那一对青璃玉佩是不是!”
苏翎嘿嘿干笑一声,佯装啃苹果缓解尴尬。
“反正太后您那玉佩是一对,赏一个终归不好看,我俩一人一个,岂不方便?”苏翎一本正经道。
“你大前日从哀家这里骗走了听潮琉璃错金花瓶,前日是一对独角瑞兽貔貅,昨日是一方雕凤火泥古砚,再给你些时日,你是不是要把寿康宫搬空啊?!”太后牙根直痒。
苏翎:“好说好说。”
太后气得眉心直跳。
活了大半辈子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简直丧心病狂!
……
最后苏翎如愿抱着青璃玉佩被赶出了寿康宫。
付承雪神色还有几分担忧,道,“太后日日骂你,不会有一日真的动了怒吗?”
“这你就不懂了,打是亲骂是爱啊,”苏翎摆摆手道,转而对着光瞧着手中的青璃玉佩,“不愧是寿康宫的东西,我辈子见都没见过色这么正的。”
付承雪不解,“你如何知晓一世之事?”
苏翎神色自若,一脸镇静道,“忘喝孟婆汤了呗。”
她抬眼一瞅天边艳阳,道,“走走走,别辜负了这大晴天,带你寻云楼吃酒去。”
“吃什么酒……”付承雪一惊,然而不等她抗拒,就已经被苏翎拽走了。
马车浩浩荡荡地行到寻云楼前,一路付承雪仍在不断絮絮叨叨地说教。
“咱们都是闺阁女儿,如何能去吃酒?”
“你有没有在听啊?”
马车行到寻云楼的角门,苏翎分给付承雪一个围纱的蓑帽,牵着她就下了车去。
“你……”还没等付承雪抗拒的话说出口,二人已经进了寻云楼,苏翎牵着她在廊中绕行着,不出片刻就到了一间内室前。
内室前的小厮早已等候多时,熟稔地向苏翎行了礼,道,“早就帮小姐留好雅间了,小姐请。”
苏翎应了一声后就大咧咧地拉着付承雪进了去,待付承雪一脸茫然地坐下之后,才笑吟吟开口解释道,“这是我探索到的一条小道,从角门进来几步路就到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付承雪扫了一周室内的陈设,只见红木圆桌之摆放着茶具,好的太平猴魁香气缓缓溢出,盈满内室,有些讶然地看向苏翎,“你常来?”
“自然,”苏翎笑应了,忽然想起什么,起身道,“哎呀,刚刚忘了让小厮加菜,那个新的三脆羹你必须得尝尝,特别好吃!”
她起身走到门外,穿过长廊,正隔着屏风打算唤小厮时,她却倏然一顿。
隔着这偌大的山水屏风,她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旁的两人亦顿住了脚步,隔着屏风有些不确定地望向这旁。
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