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一个激灵,连忙走过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不是成二公子吗,你大哥说今天晚上叫你早点回家,不能喝太多酒。”
成木木一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那模样仿佛是在说,你今天挺有胆量,敢教训起我来了?
也估计是以往被成木木欺负的有阴影了,孙晓连忙又是倒水,又是递点心的,就连淘淘那个小丫鬟他都照顾到了,生怕她们这桌上的菜不够吃,又叫人上了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一边还殷勤的给这主仆俩布菜,抽空还得兼顾着旁边默不作声的卫安。
“二公子,尝尝,尝尝,这个好吃,多吃点。”
吃饱喝得,好跟我们回家,这送你回家的任务我就算交差了。
成木木瞧着,孙晓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心下了然,估计是圣旨的下达,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只是时间仓促,官员的子孙还没得到消息。
她想了想,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的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在口中回味着。
确实不错。
成木木那光洁的脑门,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显得饱满又漂亮。
一直跟在旁边的卫安默不作声的坐在孙晓身边,眼神不受控制的直想瞧着那个精致的公子哥。
他往下坐的动作一顿,便和瞧过来的成木木对上了眼。
好奇,疑惑,惊艳。
好几种情绪掺杂在成木木黑漆漆的眸子里,片刻后,她又低下了头,吃了几口菜,瞟了一眼旁边的酒壶。
孙晓立刻将壶抱在自己怀里,警惕的瞪着成木木,大有一副,壶在我在的架势。
成木木‘噗嗤’一笑,将筷子放回到桌子上,吩咐淘淘道:“走吧,回去。”
淘淘一愣,这就回去了?不是说,还要狂欢一夜吗?这才半个时辰就要走了?
淘淘还没反应过来,孙晓就已经屁颠颠的站起身,殷勤的替成木木推着轮椅,“来来来,我来,我来。”
成木木笑眯眯的回转过头:“不看花魁了?”
孙晓嘿嘿一笑:“花魁哪有咱二公子美貌动人啊,二公子举世无双啊,才貌双全。”
成木木唾了一声:“这嘴巴是抹蜜了吧。”
孙晓:“嘿嘿,没,看见成二公子,无需抹蜜,您就是蜜,甜着呢。”
卫十在一边暗暗的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却被卫安回身瞪了一眼。
卫十尴尬的眨吧眨眼睛,摸着自己的鼻子,做抬头望天状。
把成木木送回家的这一路上,孙晓就像吃了糖一样,变着花的夸赞她,都不带重样的,一直到成木木消失在她家的胡同口,听见大门的响声,他顿时一张脸就垮了下来,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夸张的嘟哝了一句:“我滴妈啊,这再不到家,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就要搜刮干净了,得亏我的启蒙先生是我祖父,要不然,在劫难逃啊。”
一抬头,瞧见这一路上一直默不作声跟着他们的卫安,他顿时心有余悸的走上前,哥俩好的搭着卫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卫少爷你一定要记得我给你的忠告,就这小娘们,你说话一定要捧着,千万要捧着,不然,真容易把你拆了重安啊,那小娘们,下手黑着呢。”
小娘们?
卫安一怔,似乎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孙晓。
是女人?
不是男人?
天哪!
卫十问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孙少爷,那刚才进去那个,是......”
孙晓一指胡同里成府:“她就是我说的成大公子的妹妹,素来喜欢美人的成木木。”
卫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不是男人啊,我还以为那就是一白面小生,长得弱不禁风了些,竟然是个姑娘。”
“很难看出来?”
卫十这么说,孙晓倒是觉得奇怪了。
“这多明显啊,男人,女人一看就很容易看出来的,你怎么会看不出...哦,我知道了,你们江南儿女生性温柔,婀娜多姿,男人,女人都柔情似水的,可能,看不出来穿男装的成木木也是情有可原。”
孙晓恍然大悟的,刚想再提点卫安几句,让他看见成木木,一定要记得绕路走,就在这时,刚刚明明已经关上的大门,突然又打了开来,一物从门里飞了出来,带着成木木嚣张的笑声:“孙晓晓,你过分了啊,又四处讲我坏话,看招。”
“哎呦!”
一只蹴鞠圆滚滚的落在了地上,骨碌,落在了阴暗处。
卫安捂着鼻子,紧皱着眉头蹲了下来,指缝间是滴滴的鲜红之色淌了出来。
孙晓大惊失色的叫道:“我天,我天,成木木你砸错人了,我...的...天,我晕血...”
‘咕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卫十一迭声的叫道:“少爷,您没事吧,孙公子,孙公子你醒醒啊,那个,那个成小姐......”
一直躲在门里偷听的淘淘一脸惊恐的对着成木木道:“小姐啊,你好像砸错人了。”
成木木圆睁着眼睛,眨巴眨巴:“......”
......
“哗~”
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了侍卫长等人的身上,侍卫长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的就蹦了起来。
死劲吐露一把脸上的冷水,侍卫长勉强才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面前的成雍和赵欢菱,他十分愧疚的单膝跪地,一拱手道:“对不起,老爷,是属下无能,又让小姐偷偷溜走了,属下该死,没能看住小姐,属下甘愿领罚。”
“不怪你。”
成雍面色沉沉的摆了摆手,“你们家小姐花招太多,让人防不胜防,不是你们的错,去,下去换衣服去吧,别着凉,顺便的,成纪,把你老爷我的鞭子拿来,这小丫头片子,越来越胆肥了,半夜离家我也不说什么了,把人砸出血,行,常有的事,你爹我经常被别人找家长,这都没什么,大不了,今天那公子的爹来找爹算账罢了,你爹都习惯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明明知道孙家小子有那眩晕的毛病,还吓唬他,你就说,你该不该打。”
“爹...”
成木木委屈的坐在轮椅上,揪着自己的耳朵,百转千回的叫了一声。
成雍一声怒吼:“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