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木木咧开嘴巴,眼睛里迸射出一道精光,看着颜繁有些跃跃勇试,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她忍不住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随时都有时间,就是怕你没时间,你们最近可能有任务要忙了。”
“也是。”
颜繁摸摸自己的鼻子,刚要说话,忽然,他目光一凝,瞧着成木木的身后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一把弯刀就架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脖子上,面无表情道:“什么人,敢偷听我们说话?”
“没偷听。”
卫安眨眨眼睛,撇下视线看了一眼离他脖子只有几毫米距离的弯刀,咽了一下口水,故作镇定道:“没偷听,我就是路过。”
“路过?”颜繁才不相信呢。
这地方这么大,你说路过就路过了?
再说,最近江南大雨连天的,去干什么?
“真的。”
卫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成木木,眼里的赤城亮晶晶的,热切的让成木木似乎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忍不住移开了视线,静默了一瞬,才又转回头道:“颜小哥,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
颜繁狐疑的看了一眼卫安,又看了一眼成木木,将刀抽了回来,语气也缓和了:“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我老家在江南。”
卫安看似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颜繁的问题,可实则他的一双眼睛忍不住就想往成木木身上飘。
成木木和他算是千里相隔,平常也看不见她人,出来也不好出来,见又见不到,本来对她就是欢喜之心的热切,再被这相思之苦一拉扯,看见成木木后,他就总感觉自己看不够一样,老是忍不住想看着成木木。
可现在这里还有别人,如果自己太过于显眼会给成木木惹麻烦的,若是成木木因为他背上了不好的名声,那是他万万都不想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强忍着不让自己老是瞄着自己心中的姑娘,语气淡淡道:“老家的产业在江南,最近听闻江南大雨,有点担心,所以,我爹就派我回去看看,没想到,竟然碰见了成姑娘,还真是有缘啊。”
天知道,这个缘分,是他日思夜想,每天都派人在皇城周边晃悠,人为制造出来的。
如果自己不在成木木面前刷刷存在感,自己这后来的,又跟她不太熟的,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忘记的。
自己并不是求感情能有所回应,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当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可以啊!
成木木道:“那你这是自己一个人去江南?!卫十没跟你一起去吗?若是有点事,都没有个…帮…忙的?!”
成木木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低下头,伸出一只袖子擦了擦脸!
自己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怎么,卫安的眼睛忽然亮的让她不忍直视了。
卫安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实在是过分了。
他这双眼睛生的妙,他自己是知道的,就连前院张老的小孙女张婷颖,也是因为他这双眼睛勾人,而对他死心塌地。
平常,他已经很尽量不去直视别人,就怕惹是非,可这成木木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成木木和他不过见过几次面,就能记住他小厮的名字,那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在她心中也有一定地位了?
这样一想,他整个人顿时就明媚了起来,连带的,看颜繁都是亮光的。
瞧的颜繁一阵汗颜,总觉得面前这公子的眼神有点怪异,也太热情了,热情的让他忍不住直直起鸡皮疙瘩。
成木木更加奇怪了,自己到底说什么了?
原本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公子哥,今日瞧着,特别的...让人无法忽视。
一时间,没人说话,就连空气都有些黏腻了起来,一边的颜繁甚至是有一种插不进去这俩人之间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卫安,上前一步挡在了成木木面前,冷淡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怎么称呼?”
卫安一眨眼睛,“免贵姓卫,单名一个安字,字,少卿,你可以叫我卫少卿。”
成木木定了定神,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卫安独行的这件事情上:“卫公子,你自己回江南怕是有不妥,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和我们同行,也好,我们之间也有个照应。”
卫安连忙一拱手,作了一揖,深深的一行礼,将自己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容藏了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求之不得,他在心里说着。
三人一同上了路,策马扬鞭,快速的就往江南赶去。
......
而另一边,成树和被他救下来的那个孩子,还有花舞一同前行,只有一匹马,花舞十分大方的分了一半给那孩子,还邀请成树一起坐,被成树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那还得了?
男女授受不亲,像这种肌肤相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的,想都不要想。
成树宁可用腿走,也不骑马。
花舞也不强求,她耸了耸肩膀,“好吧,反正两个人骑马,总比三个人要一起来的舒服,你确定不上马,是吧。”
成树面无表情的一点头:“是,你们坐吧。”
于是,大大的太阳下,成树牵着缰绳,一脸惨白的给他们牵马。
也不知道这是被水冲出来多远,天都晴了,波光粼粼的,都有点晃眼睛,天上的大太阳也是明晃晃的,竟然越发的热了起来,成树擦了把汗,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嘴巴干裂的直舔嘴唇。
“这江南靠海,有这么热吗?”
他嘟哝了一句。
“成穆,天太热了,你要是不上来,我们先往前找找阴凉处歇一会儿,在那等你。”一直在西凉生活的女子也没碰见过这么热的天,她伸出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面眺望了一眼,实在是被热的受不了了,只好催促了一句:“你真的不上来吗?”
成树看着引人向往的马背,再一看那个明艳的红衣姑娘,咬咬牙,他果断地一摇头:“你先往前走吧,我在后面很快就能跟上来的。”
晒死事小,失节事大。
不能坐,坚决不能坐。
死板的成树让花舞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她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狠狠一夹马肚子,轻喝一声:“驾!”
黑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声嘶鸣,扬起蹄子落了一层的灰,远远地将成树甩在了后面。
成树看着远去的马匹,再一抬头看着头顶上白花花的太阳,他竟有一阵短暂的眩晕,扶着脑袋,他慢腾腾的坐在了地上,直喘粗气。
没有人,他终于可以卸下了男子汉的伪装,掉进水里之后,他还一直没来得及休息呢,就急于奔波寻找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