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要命的主子如何悄无声息的扛回尤春阁,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花花犯愁的看着自家主子十分乖巧的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一身酒气冲天的直呛鼻子。
还说自己千杯不醉,万杯没事呢,切,跟尤姑娘一样,都爱吹牛。
不过,喝醉了倒是乖啊,都不用别人哄。
想她以前在清关院,什么没见过啊,喝酒耍酒疯的,哭的,笑的,喊得,不忍直视,醉酒之后闹得有多凶,酒醒就有多尴尬。
她还见过那些因为自己耍酒疯耍的太丢人了,酒醒之后特意到他们清关院花钱封口的,什么人没有啊。
花花插着腰,坐在马车里气得都笑了,回去之后不用说了,肯定得挨板子了,放任皇后娘娘在外面胡乱撒野,还喝的酩酊大醉,自己身为下人都没阻止得了,这是她的错。
可前提是,她能阻止得了啊。
阻止不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削屁股吗,忍了。
花花撸着袖子,气馁的看着马车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走到程乾楼下,她深吸一口气,拽着成木木的双手,心中默念‘起’。
扛着成木木,一个转身,刚想松一口气,就听见‘咚’她浑身下的血液登时全部冲到脑瓜顶,她整个人都僵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好一会儿,她都听见外面的马夫以为自己是睡着了,试探的敲了敲小木门,她才仿佛找到自己的手脚一般,哆哆嗦嗦的从马车里小心的出来,在马夫的帮助下,跳下马车,把成木木往肩膀又提了一下,这才大摇大摆,实则是做贼心虚东躲西藏的回了尤春阁。
“皇,娘娘回宫了。”
武城寿欲言又止的站在尚离身边,小心的说了一句。
皇说的,娘娘回来了提前知会他一声,他今天晚那个娘娘那都不去了,就去尤春阁就寝。
现在娘娘回来了,可是,喝的那样,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会不会耍酒疯啊,娘娘武艺高超,人胆大的,就怕皇挨揍啊。
皇挨不挨揍不要紧,就是他比较护犊子,自家的小侄女惯得跟什么似的,若是真挨揍了,明天早朝,顶两个黑眼圈,那可就有热闹可看了。
武城寿是操老心了。
他发现,自从娘娘进宫之后,自己老的特别的快。
人不服老不行啊,尤其是后宫进来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娘娘。
尚离就像没看见武城寿那一脸同情的表情,从椅子站起来,不动声色的伸了一个懒腰,“走吧,摆驾尤春阁。”
“是。”
武城寿无奈了,既然皇都没有意见,自家媳妇儿也不说管管,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止皇去呢?!
花花回了尤春阁,罕见的并没有挨批评,毕竟,自家主子什么德行淘淘是最清楚的。
把喝醉的某个人一通收拾完毕,刚给她盖棉被,外面就传来武城寿的高喝声:“皇驾到。”
花花:“......”
淘淘:“......”
阿香:“......”
多多:“......”
几个人面面相觑。
尚离沉默的坐在窗边看着成木木匀称的呼吸声,长长短短,他盯着她的脸渐渐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一直躺在床的成木木再也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手一撑,坐了起来:“皇叔,你这眼光实在是太幽怨了,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就是想装死都得被你盯起来。”
尚离幽幽的横了她一眼:“那谁叫你一直躺着不起来,还打算装睡蒙混过关,朕没教训你都好不错了。”
“说吧,喝这么多回来,不拍给你皇叔找麻烦啊,声誉啊,大侄女,你这皇后位置是不可撼动,但你要是一个劲的作死,朕也保不住你。”
“不用皇叔保,真的,求之不得。”成木木一听自己有可能下台,那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就等着自己完美胜任后,真的被刷下来,那可真是美,真是妙,真是呱呱叫了。
“嘿嘿嘿。”
尚离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傻笑什么,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放心,皇叔一定保住你,不会让任何人在你头顶践踏的。”
“......”
原以为自己能脱离火坑,没想到,遥遥无期。
成木木无声的哀嚎一声,往后一倒,生无可恋。
尚离也不管自家大侄女如何耍宝,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制牌牌,放在成木木面前晃了晃,顿时,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来。
她十分好奇的从床坐了起来,伸手接过尚离手里的银牌,面除了一只雕刻出来的动物,别的什么都没有,但特别的精致,边边角角摩挲的十分的圆润。
“皇叔,这是什么?!”成木木好奇的问道。
“银符。”
尚离看着成木木手里的银符淡淡道:“这银符你要好好保管,一见此符,如朕亲临,以后如果有什么事,用这银符,你可以调动京城乃至地方的任何兵力,不用请示于朕。”
这玩意这么大威力吗?!
成木木听闻,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这个烫手的银符有点不想收,好端端的皇叔把这玩意儿给她保管干嘛?!这让她亲不自禁的就有一种不久的将来要出大事的感觉。
“皇叔,这银符也太贵重了,你交给我,不太妥当吧。”
“如何不太妥当?!”
尚离毫不在意的瞥了她一眼:“你现在是朕的皇后,手握银符有何不可?再说,以你的能力,当得起。”
可是......
成木木有些哑口无言,可是她哥尚且是个将军,权力却还没有自己大呢,这你让她心中多...嘚瑟啊,她会控制不住在她哥面前显摆的,若是被她哥教训了怎么办?!
“行了,你好好收着就成了,不过,木木,皇叔,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尚离舔了舔嘴唇,其实很尴尬,提这种事情,可,不提不行,现在京都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安宁,他怕将来有人安耐不住想要提前造反,虽然他已经将各个方面都做好了部署,但怕就怕,有人会去找他的把柄威胁自己。
她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心软之处吧。
尚离看着成木木眨巴一双灵动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皱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马就要冬至了,朕...想让你去金陵接一个人。”
接一个人?
“接谁!”
成木木心中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尚离顿了顿,缓缓道:“符斯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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