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千醉着被抬回了丞相府。
钱娇娇将人交给门口守卫,便离开了。
侍卫把归海千抬到他房间,刚放床上,醉着的人便不老实的大叫:
“徐行,徐行呢?你,把徐行叫到这儿,莫大爷我要训话。”
偏偏这侍卫也是个老实人,不不懂得迂回,乖乖的按照归海千原话,通报了徐行。
魁青打着灯笼,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家主子引路。
男人不发一言,只是披着宽大斗篷,散着头发,明显是睡下后又被突然叫起的模样。
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徐行接过魁青手里的灯笼,
“下去吧。”
“是。”
他打着灯笼,和着月光,走到床边,轻轻点起一盏蜡烛,感觉床上的人儿已经熟睡,他拿起烛台轻轻打灯过去,想确认一番。
一眼望去,一双犹如黑曜石般的明亮双眸死死的盯着他。
这眼神像极了末江那晚被他杀死的女子的眼神,那里面仿佛装着夜晚的整片天空,清澈又神秘。
徐行摇摇头,再度望向归海千,确认是莫清那张脸,才放心下来,是他眼花了。
眼前的男人嘟着嘴,像个女人一样的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的说道:“徐行,好饿~”
“关我什么事!”
可眼前的人,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仍然在自顾自的说着:
“徐行,我好饿,可是我不想饿,为什么我自己控制不了我的身体,因为我不是我,我是不存在的,我是一只寄生虫,我是偷吃粮食的老鼠,我不是个人,呜呜呜。”
说着说着,归海千哭声越来越大。
她只是别人不要的欲灵,注定只能吃世间欲望而活,但是她没有想到饿的疼痛那么的可怕,是的,她害怕了。
归海千直到哭的声音沙哑,哭的累了,才睡着。
徐行就这么一直站在她床头,举着油灯,听着她的这些“疯言疯语”,直到她睡着。
他就这么站着,就这么想着一些事,自己好像也是一只寄生虫。
天亮了,他离开了。
归海千手里没有了可以握住的东西,睡梦中的她自然的翻身抱着被子继续睡觉。
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转醒,眉头皱成了八字眉,摸着痛痛的头。
“啊,好痛,我怎么这么不能喝啊,昨天好像也没喝多少。”
门被推开,丫鬟拿着饭菜进来,
“莫公子醒啦,快来喝写白粥垫垫肚子吧!”
“艾香真贴心,我正好觉得肚子空空的,不舒服。”
她模糊着脑袋,坐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还要去刑部。
“你帮我去刑部告个假,就说我得了风寒,今天不去了。”
“公子,丞相大人清晨已经吩咐人给你请了一个星期。”
“什,什么,这么多,那我的月例要扣多少啊!”
艾香掩鼻轻笑,“公子,不扣月例。”
归海千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她还要给小风攒钱的,毕竟这小子的食物成本很大。
吃了一口清粥,觉着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艾香,你帮我打些热水,我要泡澡。”
她太喜欢泡澡了,太舒服了。
“好的,公子。”